咚咚咚!
铜锣响起。
军士们自帐中走出,目带疑色。
只见平难将军司马张伯玉持一碗、一饼立于台上。
他对着渐聚拢的军士们喊道:“前是张梓,有叛军重兵包围,地形碎险,将要恶战,诸位可知?”
“知道。”
“听说过了。”
“我是上党人,对此地熟知。”
军士们陆续应道,心中愈发奇怪。
首先,强敌在前,太尉突然放缓速度让大家过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觉得奇怪。
过年过一半,冷不丁张伯玉又来这出,似有动员的意思……难道又要仓促开战?
“昨是除夕,今是新年,诸位可知?”张伯玉又问。
“张司马说笑了!我们就是再粗胚,哪不知道过新年?”
“就是!承太尉的情,今昨行军稍缓,也算过了个安稳年。”
“就是不知张梓城中……情势如何。”又有人如是叹道。
张伯玉不紧不慢,等到议论声渐小,他方举起那碗酒来:“诸位,此是太尉亲手所酿的米酒,说是要赐予军中庆贺新年的。”
军士们一愣,而后欢呼起来:“多谢太尉赐酒!”
“嗯?”张伯玉面露疑色:“诸位这是何意?难道还没喝到太尉赐的新年米酒么?”
“张司马这是何意?”靠前的军士也愣了,大声道:“大战在即,粮食珍贵,酒是奢侈之物,除陛下和朝廷赏赐外,军中一律不得私酿。”
“太尉酿酒,想必是朝廷准许的,他还未曾发下,我们哪里喝的着?”
“不对!”张伯玉摇头。
“哪里不对?”那军士追问道。
“太尉与董然、董问等将军已在帐中饮此米酒庆贺新年,恰逢六皇子自前线归来,发问于他酒从何来。”
张伯玉是读书人出身,对于拿捏人心组织语言相当有一套:“太尉言‘因值新年、将大战,故赏米酒于军中,使激励士气,奋战于前线’。”
“殿下思来,奋战厮杀于前线者,诸军更在诸将之前,饮酒亦当如是,故差我来问之。”
“太尉与诸将饮酒正酣,料想诸位酒已过腹才是?”
诸军一愣,而后哗然,继而大愤。
“殿下体贴,我等感恩至极!可米酒之赏,从未见过!”
“没错!胡扯!俺们连酒都没见过,说什么赏酒?”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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