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舅老爷屋里。
海秉云斜着身体躺在床上,他手里举着那杆长烟袋,他大口大口地嘬着,把他瘦瘦的腮帮子都嘬瘪了。满屋里乌烟瘴气。
江德州坐在床边旁的椅子上,他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顾小敏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边上,等着两个老人的支使。
少顷,海秉云一边晃着手里的烟杆,他嘴里一边气哼哼地絮叨着过往。江德州嘴里时不时发出“是”“您说得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海秉云磨牙凿齿的声音在烟雾里穿梭,“那个女人嫁给闵家,也不消停,那个闵文章多好的孩子呀,比他爹闵康承强百倍……俺真想一枪崩了她,替许家除了这个祸害!”
听到舅老爷嘴里的话,吓得顾小敏一激灵。她瞪着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一会看看江德州,江老人一脸惊恐;她一会儿看看床上躺着的舅老爷,烟火笼罩在舅老爷的脸上,只看到他一双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
她以为只有坊子矿区的张喜蓬和日本人有枪,她万万没想到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舅老爷也有枪。舅老爷说他想崩了她,她是谁呀?怎么惹急了舅老爷?
“别,您可千万不能冲动,也别这么做!更不要这么想。”这是江德州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这句话带着颤音与惊悚。说这句话时,老人往前挺挺身体,直了直腰,使劲摇摆着一双青筋暴露的大手。
“一品曾说,连成的朋友在这边成立了一支队伍,好啊……听说那个人姓姚,江疯子您认识不?”
顾小敏又一惊。
江德州摇摇头。也不知海秉云看到了没有。
海秉云继续絮絮叨叨,“您不认识?您天天在街口转悠能不认识吗?”
江德州一边把他后背又靠在了椅子上,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不认识!”
这时,前院传来了脚步声。
“丫头呀,去看看前院谁来了?是不是来讨赏的?这一些人与那一些贼人有什么两样吗?眼里只有钱……”
“舅老爷,有位先生找您__”正在这时,赵妈的脚步停在了门口,“舅老爷,是老太太让俺带他来的……”
海秉云一抖身体,他想坐起来,可他只晃了晃膀子又躺下了。
一旁的江德州一边伸伸腿,一边打了一个哈欠,一边从椅子旁站起身来,他嘴里叨咕着:“他来了__”
“谁?你说谁?”海秉云抬起眉梢往门口瞄了一眼,“赵妈,谁呀?让他进来,俺没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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