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透气也好,俺去烧点水,多喝热水,再熬点粥……老婆子,你也不要着急,这半个多月不接收地气,正常人也会生病,你在这儿待着别动,让她自己出来,活动活动对她没有害处。”
小敏走到屋门口,探着头往院里撩一眼,风夹着一层尘土在院子墙角旮旯里盘旋;屋里的灯穿过了窗户,落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上,干枯的枝条上挂着几片恋恋不舍离去的焦叶,如履薄冰;张牙舞爪的、枯窘的枝条在地上、墙上摇曳,像不甘平庸的困兽不愿意随萧瑟的秋风落入尘埃,抵死谩生。
躺了半个多月,没想到郁郁葱葱的石榴树已经凋零。小敏往前走了一步,身体虚弱无力,头晕脑胀,好像在做梦。躺着的日子里,她多次梦到母亲,母亲在梦里嘱咐她好好活着,找到两个姐姐。细心算算,与二姐相认一年多了,二姐这个时候一定见到了大姐,大姐长得漂亮吗?像谁?像父亲吗?还是像娘?二姐说她不记得娘的样子,只记得娘从来不大声说话,声音绵软润泽、温柔细腻……大姐也许会记得娘的样子,不,大姐离开家时不到三岁,她怎么会记得娘的样子?有一天自己要把娘亲的模样绣下来,让姐姐们看看娘有多漂亮,有一天带着两个姐姐给娘亲去上坟,娘亲地下有知一定会高兴。
风撩起小敏额前的几缕散发,她缩了缩肩膀,打了一个冷战。骤然眼前出现了许家孙小姐许连姣的影子,非常清晰,她不知那是不是梦?睡梦里孙小姐的手拂过她的额头,那双小手软绵绵的,很温暖。
想到这儿,小敏看着垂着头准备踏进屋子的林伯,林伯的额头布满深深的皱纹,眼睛里透着混浊的光,两条灰白的眉毛皱蹙在一起,兀自郁郁不乐,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在灯影下,沟壑纵横的脸颊涨得通红。
小敏想问问林伯:是不是许家孙小姐来过了?在她迷迷糊糊躺着的时候,听到孙小姐与林伯说话,孙小姐说今晚上爹就到了青峰镇,不知是自己想爹了,还是耳朵听岔了?
院门口传来小白瓜的呼唤:“林伯伯开门……”
林伯收住脚步,关切地看着小敏说:“丫头,别到院子里来,有风,在屋门口站会就可以。待会俺去做饭。”林伯说着扭身往院门口走去。“白瓜,林伯伯来了。”
林伯母扶着墙边,一步一步靠近屋门口,举起粗糙的手往前伸着,她想摸摸小敏的头。小敏赶紧把一只小手送到老人的大手里,老人用另一只手爱惜地抚摸着,絮絮叨叨:“这小手太瘦了,还可以,有热乎气了……”
林伯母的手在抖动,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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