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在喉咙,吐,吐不出;咽,咽不下。老人身体猛地一抖,把手里茶碗重重放在茶几上,双脚点地准备站起来。
赵妈用双手摁住了老人的肩膀,压低声音:“老太太,您不要生气,不要着急,随孙小姐发泄一通吧,过过这段日子,也许就好了,只是,只是俺心里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老太太整整衣衫坐正身体,沙哑着喉音:“赵妈,您说吧,有事就说,不要磨叽。”
“老太太,茶水凉了,给您加点热水。”赵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语气犹豫,“老太太,您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不要糟蹋身子骨,俺,许家大院老老少少离不开您。”
自从她们主仆二人回到许家大院,许老太太连续三天没曾好好睡觉,眼珠子布满血丝子,双颊凹陷,走路打趔趄,说话有气无力,还要在井上和许洪黎眼前故作坚强。赵妈怕她的话让老人扛不住,试试探探不敢说。
“赵妈,您快说,别让俺着急,您不说,俺的心里毛躁躁的,心神不宁。”
赵妈用一只手提提长褂衣角,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靠近老人的耳朵,“老太太,您去坊茨小镇见见夏蝉,这也是敏丫头拜托您的事儿,她说雪莲小姐与她大姐二姐见过,雪莲小姐在那个面馆吃过饭……昨天雪莲在祠堂扮鬼吓唬二小姐,又栽赃敏丫头,她……她……”
赵妈把雪莲与许洪黎针尖对麦芒的话、做的事儿与许老太太讲述了一遍。
许老太太听着听着不能自已地站起了身,向前踉跄了几步,双眼盯着院子,一阵风夹着院子里的雪吹进了堂屋,老人连连后退,退到了八仙桌前,背过手摁住了桌子角,她全身打颤,全身发冷,冷彻全身每根汗毛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俺,俺许家这是怎么啦?”
“老太太,您别激动,别激动,也许俺多虑了,孙小姐她……”
许老太太泪眼汪汪,向隅而泣,“俺的老头呀,俺的儿呀,这个许家,俺担不动啊。”
“老太太,您不要这么想,许家少爷小姐不能没有您,您想想,马上要生产的孙少奶奶,还有三小姐……”
听到赵妈这席话,许老太太瞪圆了眼睛,她盯着手下铮明瓦亮的黄花梨桌子,头顶上的灯光反射在桌面上,仿佛看到孩子们殷殷期望地看着她,她把手握成了拳头,咬咬后牙槽,把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桌上茶盘、茶碗哗啦哗啦响。“对,赵妈您说得对,俺不单单一个孩子,俺还有为了抗日抛家舍业的连成、连盛,还有俺的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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