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跳如雷地嘶吼着:“余妈,她的东西太脏,咱们不能要,你给俺,俺把它甩到她的脸上。”
余妈早已经忍无可忍,她把绣巾紧紧抱在怀里,厉声呵斥:“这是给二少爷的,又不是给你的,你说了不算。”
“余妈,你敢违背本小姐的意思吗?还是你听不懂俺话的意思?”小怡澜年纪轻轻随了陶秀梅,语气灼灼逼人,“哼,俺娘说俺们孟家要好好捋顺捋顺了,下人没有下人的样子,主人没有主人的样子,是谁纵容下人不把主子放在眼里?都是惯的。”
“小姐,俺不敢,不敢。”余妈把头埋在胸前,她头一次被一个十几岁孩子数落,脸上火烧火燎的,一时半会儿不知怎么回答。
怡澜放刁撒泼的声音惊动了从后院走出来的余福,他心里的无名火“腾”蹿出了喉咙,婆姨是他的老来伴,他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甚至一句粗声话也没有,一个小丫头片子旁若无人向他婆姨吆五喝六,他实在忍无可忍,勃然大怒:“你,你这个孩子没大没小,怎么说话的?!”余福三步两步窜进门洞子,抓起墙角的铁锹,跳到怡澜身边,“你,你乳臭未干,跟谁学的?说话没轻没重,信口雌黄,小小年纪不学好,欠揍。”
余福举着手里的铁锹,头发倒竖,目眦尽裂,吓得怡澜用双手抱住了脸,她的眼角扫过中院和前院的夹道,她娘和兰姐一前一后往这边走来,她一下又来了精神,把头伸到了余福眼前,尖着嗓音,“你打呀,打呀,往这儿打。”
余福只想吓唬吓唬怡澜,没料到她撮盐入火,他的大手在哆嗦。
“余福,你,你不要吓着小姐。”余妈声音颤栗,她知道她丈夫的脾气,即使不真劈,稍微碰着小姐一点皮毛,有理说不清。
怡澜哪儿受过这气,她觉得余福两口子是联手欺负她,她把双手掐在腰上,瞪圆了小眼睛,“你,你们,你们欺负本小姐,俺去告诉俺娘。”
“谁欺负你了,你不知好歹,好坏不分……”余福咬牙切齿骂了几句,觉得不过瘾,他晃晃手里的铁锹,“如果,如果换了别人,俺非得一铁锹劈了她。”
陶秀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她真想冲过去给余福两口子每人一个大耳光,她的身子往前扭了一步,陡然站住了脚,在孟家院子里,余福两口子听大太太的使唤,仗着老爷的袒护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自己身边只有一个兰姐,兰姐在院子里也不吃香,她需要笼络人心,想到这儿,她惺惺作态地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她余伯,您大清早起来忙里忙外为了谁?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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