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常常念叨这个女人,垂涎这个女人千娇百媚的容貌,没成想这个女人在巧姑爹死之前就找好了下家,狗头为此懊恼不已。
“吆,是贾氏呀,让您笑话了,家里吃饭的碗碎了,拿出来让锔匠师傅打几个锔钉。”
“嫂子,瞧您说的,您不用在俺跟前哭穷,俺又不找您借钱。”贾氏一边讪笑着,一边挥舞着手帕,像只蝴蝶翩翩走来。
“俺是乞丐过日子全靠别人施舍,不像您,找了个有钱的主,又有一个挣钱的闺女,您是吃不愁,穿不愁,腰里别着十块袁大头。”驼背婶往前挺挺腰,迎着贾氏涎皮赖脸,“瞧瞧,你是越来越年轻,看着清清爽爽,羡煞旁人。”
墙根下的卢茗把帽檐往下拉了拉,他真怕贾氏把他认出来,巧姑嘱咐他说认出来也不怕,水来土掩,可一个堂堂男人怎么能与一个悍妇当街吵闹呢,还是躲着点好。
卢茗多虑了,贾氏是势利眼,看人穿戴分贵贱,她讨厌穷人,她跟着巧姑爹过够了穷日子,即使搁在她眼前一个美男子,只要穿的捉襟见肘,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唉,李嫂子,咱们姐俩不必这么客套,听说李哥在庄上做巡警,真是一份美差呀。”
“他只是个跟班的,不值得一提。”
“官大衙役粗。”贾氏往前又扭了两步,伸出一根手指,在驼背婶的肩膀头上戳了两下,“在街上,谁敢不给李哥面子,这样的男人您不稀罕有人惦记……”
贾氏的话没落地,一乘空滑竿由南往北而来,停在孟家巷子口,四个脚夫落下轿子,向孟家方向瞭望着。
不一会,陶秀梅在兰姐的搀扶下走出了孟家大门,她扭扭捏捏迈下台阶,身上的肉随着她的脚步上下颤抖。
余福杵着铁锹站直身体,用袄袖抹抹脸上的汗水,向陶秀梅弯腰施礼,嘴里没有一句话。
“告诉火房里,不用给俺们主仆二人留饭,给怡澜开个小灶,做点她喜欢吃的。”陶秀梅声音很大,生怕街上人听不到似的。
余福的声音捏在喉咙里,“是太太,俺马上给黄师傅说一声。”
兰姐用手摸摸脸上的黑痣,黑痣上的胡须跳动了几下,她的脑瓜仁里打了个问号,陶秀梅话里是什么意思?出门之前她已经与黄忠交代过了,说她们主仆二人去永乐街旗袍店逛逛,午饭在街上吃,此时陶秀梅又让余福去传话,她是说给谁听呢?兰姐歪着肩膀,骨碌碌的眼珠子穿过了门内的影壁墙,向前堂屋的方向贼头贼脑,姌姀提着裙摆走出了前堂屋,身后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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