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抓着针线笸箩的余妈。
霎时,兰姐明白了,陶秀梅的话是蓄意说给姌姀和余妈听的,她向院里撇撇嘴巴,伸出双手搀扶住陶秀梅的胳膊,换了一副奴颜媚骨,“太太,您慢点,路不好走,您瞅瞅,滑竿在巷子口上候着您呢,您别着急。”
“怎么不让他们进巷子里来呀,非得让俺走这段污泥浊水的沙子路,深一脚浅一脚,鞋子踩上去,吧唧吧唧冒水,哼,俺的鞋子也湿了,俺的裙子也溅上了脏水,这是谁做的埋汰事?”陶秀梅含沙射影的话是责怪怨恨余福。
“就是,太太说的对,咱们孟家没个正常的下人。”兰姐白愣了余福一眼,弯下腰帮陶秀梅提着裙摆,“太太,您站着别动,俺这就招呼轿夫进来。”
“算了吧,几步距离,他们掉头不容易。”陶秀梅嘴里说着人话,心里暗暗发狠:“以后如果俺在孟家说话算数,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个没有眼力劲的都解雇了。”
“是,还是太太您善解人意。”兰姐撅腚哈腰搀扶着陶秀梅向前走着,“太太,您抓着俺的胳膊。”
陶秀梅扭着水蛇腰从余福身旁走过,突然又站住脚,没有回头,“余福,好好看护院门,听着小姐回来,告诉她晚上俺回来给她带好吃的。”
余福抓起铁锹在石狮子上“咵咵”磕了几下,用手背揩揩额头上的汗珠子,心里骂道:“不知羞耻的女人。”
陶秀梅正月十五元宵节观花灯回来,变得更加专横跋扈,任性妄为,孟正望置若罔闻,但,从那天开始他不再去她屋里留宿。
黄忠与余福喝酒的时候,借着酒劲嘟嚷了几句: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几天,上天想让一个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余福为黄忠这句话多喝了两盅,但愿如此。
陶秀梅拽着兰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孟家巷子,她绕着滑竿转了一圈,眼睛落在滑竿中间的坐椅上,挑剔道:“怎么这么脏呀,有多少人坐过了?那天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以后,这乘滑竿俺包下了,不允许抬其他人。”
一个蹲在地上的轿夫急忙跳起身,向陶秀梅打躬作揖,抓着袄袖把椅子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太太,俺们知道,没有,没有再去抬其他主顾,怕给您耽误事儿,俺们在街口吃了点饭,直接过来了。”
“是吗?”陶秀梅满脸狐疑,“以后把滑竿停到巷子里,别让俺多走路。”
陶秀梅正阴阳怪气地牢骚着,驼背婶碾着一双大脚丫,点头哈腰跑到她跟前,巴结地打招呼,“孟家太太,您好,好多年没看到您在葫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