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旗袍外面搭着一件大红色披肩,垂到她的腰肢以上,露着她丰腴的大屁股,随着她迈动的脚步左右摇摆。
小敏双手放在腹部,垂下头,“太太,您好。”
“你喊俺什么呀?太太?俺是你婆婆呀,唉,啧啧……”陶秀梅的舌头顶着上牙槽,很响地咂咂嘴巴,“瞧瞧你,怎么很少到俺屋里坐坐,俺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
小敏低头不语。
“你也不小了,这张小脸长得不差,穿衣打扮要讲究,像你这个年龄要晓得爱好,千万不要像那个余妈子,每天邋里邋遢,她不晓得脸面,旁边的人看了首先想到了她伺候的主子,丢的是她主子的脸,你呢?你是俺未来的儿媳妇,穿戴不好,外人以为你在俺身边受气,质疑俺是不是每天虐待你,丫头,你说是不是这个情理呀?”
余妈可不是陶秀梅嘴里脏兮兮的老妈子,她也喜欢干净,每天头发梳理的光光的,衣服虽不能说一尘不染,也干干净净,她常常右胳膊弯下抱着针线笸箩,坐在前院的长廊边上,石榴树的影子投在她的身上,一片片印在她不黑不白的髽髻上,她动不动用头发磨磨针,小敏怀疑余妈头发又光又稀是经常磨针磨掉的……姌姀也会手里拿着一个小凳子走过去,二人相视而笑,静静地谈一点从前与日后的事情,一个人无论有多少苦,总有一件两件事情值得回忆。
想起余妈和姌姀的好,想起她们的一言、一笑、一个眼神,小敏心里百感交集,今天就要不辞而别,却不能与她们当面告别,心里突生歉疚。
“怎么,丫头,你在想什么?你不愿意跟俺说话吗?你,你是俺未来的儿媳妇,你要知道谁近谁远,不能好赖不分。”陶秀梅一边从雪白的牙齿缝里挤出虚情假意的笑,一边走过来,一边伸出手理理小敏的衣领,“瞧瞧你,这是去做什么了,衣服都弄湿了,火房里的营生不是你该做的,你只管照顾好咱们孟家二少爷即可,唉,俺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穿衣打扮不知有多么考究,不讲旁的,衣服上沾一点水,裙子上打个折,马上就会脱下来,找丫鬟洗净了,熨平坦了再穿。”
陶秀梅身上的香水味和嘴里酸腐的异味直冲小敏的脑瓜子,她想打个喷嚏,又不敢,想走又不敢走,只能深深垂着头,缄口无言。
兰姐胳膊上搭着一件外套走出了堂屋,向陶秀梅呲着门牙,“太太,天擦黑的时候有点凉,俺怕冻着您,俺又找出这件衣服给您御寒,您瞅瞅可以吗?”
“兰丫鬟,你不要打断俺的话,没告诉你吗,俺说话的时候你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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