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闻得西南面巨响不断,似有万马争先,千鼓齐鸣之势,脚下也是明显震动,引得所有人色变,全城也都惊醒。
然而,两人如何不晓得,这里是江淮北岸要冲,哪来的万马千鼓?如此动静,必是一夜暴雨之下的天威。而天威既动,哪里又是人力所能阻拦?
也是面面相觑,面如死灰。
果然,须臾片刻,便闻得南侧港城如雷鸣如风啸,数不清的士卒开始哭喊,眼瞅着是深入河道的水寨先被冲垮了,但这还不算,随着港城崩溃,脚下也水涨不断,四面八方,稍有洼地皆是哭喊。
俨然是淮西军的水攻奏效,上游放水,下游拦住,大水朝着郾城漫来。
两人不敢怠慢,立即逃上城墙,相拥而立,一时犹豫要不要就此弃军逃窜,但偏偏都是老实人,委实没那个胆量。
正犹豫呢,天色早已经渐渐亮起,只见满城涌水,淹死者不计其数,城墙上密密麻麻俱是逃亡官兵,几乎皆无甲胃军械。然后便见淮西军无数,各乘大小船来,大船绕城而行,擂鼓摇旗,只朝满是官军的城墙上放箭、示威、招降,小船径直从冲垮的港城入城,皆轻甲长兵,行船街巷如履平地,见到屋顶幸存官军,便拿长兵来戳,逼降鼓噪。
二人肉眼可见,全军迅速崩溃。
俄而,一道流光飞起,仓促北走,也无人阻拦,过了一会,又有一道流光径直向西,也不阻拦,俨然是宋长生和那襄城郡的援军将领各自跑了,而这一幕全军看到,也彻底无力,一时到处都是下跪乞降之人。
“胡都尉……你也走吧!”那县令无奈。“你走了,我也好降。”
胡彦浑身湿透,苦笑一声,只朝对方拱手:“这次是我对不住阁下,阁下家小在郡城,我尽全力周璇,阁下尽管求生便是。”
说着,也尽力起了一道辉光,点着水面上凸出的杂物建筑,往北面腾跃逃窜。
当日下午,只孤身抵达颍川郡治,却发现宋长生根本没来,晓得人家直接回东都了,便不顾浑身狼藉,寻到郡守,做了汇报。
那郡守闻得前线战况,知道一万大军全军覆没,当场骇的目瞪口呆。
还是胡彦仔细来言,告知对方,淮西军多指望水军,不可能继续深入到北面的,取了郾城后,最多趁着秋日水涨,顺着汝水支流取郡南几县而已。
但郡守还是不安,在确定宋长生和那黑绶全都逃了以后,更是要求胡彦迅速整饬军备,拉起壮丁衙役,然后加固城防、收纳败兵。
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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