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的时候,头顶传来国主平静声音:“让你侄女入宫见见。”
男宠听闻此言,大喜谢恩。
崔至善收拾完儿子惹出的烂摊子,准备回到临时落脚处,隔着老远就看到大儿子在宅院门口伸脖子张望。他不满道:“不陪你母亲,站在这里喝西北风?喝饱了没有?”
“这个时节哪里来的西北风?”
“那就是没喝饱,吃顿家法垫垫肚子!”
他不轻易打儿子的,但儿子这次实在做得出格,平白无故送了王室一个把柄。这孩子也不怕哪天真被人借机发作弄死了?长子一听,就觉得自己两瓣屁股蛋要疼成四瓣。
“父亲,母亲可还在呢。”
自己被打一顿没什么,伤母亲的心不行。
“你母亲呢?”
“母亲带着二弟出门玩耍了。”
“就你母亲和你二弟?”
长子:“还有一个面生的丫鬟。儿子已经命人暗中保护,天黑之前应该能回来。”
“面生的丫鬟?”崔至善想起来昨日被崔徽捡回来的丫鬟,他总觉得这个丫鬟来历不简单,早已经命人去调查,这会儿结果应该已经在书房,扭头叮嘱儿子,“这次家法先让你欠着,快些去寻你母亲,莫要让人冲撞她。”
长子如临大赦:“多谢父亲。”
迫不及待牵着战马就跑了。
崔至善摇摇头:“这性格怎么定亲?”
他也没打算让长子现在就决定终身大事,此次答应二老给长子议亲,不过是缓兵之计,顺便借着机会好好看清局势——戚国这几年一直在扩张壮大,国主与梅惊鹤暗中拉拢培养的势力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崔氏目前跟她们还是盟友,但杀熟由来已久。
今日是盟友,来日也是仇敌。
回到书房,他用特殊言灵撤去伪装。
原先空荡荡的桌上突兀出现三份上了漆的密信,他随意捡起其中一份,里面的内容很简短,是沈棠这具马甲的真实底细,囊括出身、年纪、籍贯以及此前人生大致经历。
“西南本地人士……”
从情报来看,活动范围就在一个县。
她上哪儿学来一口北地口音?
口音比克五还重,由此可见,对方在北地生活的时间应该比克五更长。要么是情报出错,要么是这个人本身就有大问题。崔至善不能将这种隐患放在崔徽身边:“被掉包了?”
还是说,被人冒用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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