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嘉捻着棋子沉吟了会儿,垂眸看着错综复杂残局,道:“一年?会不会太赶?”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即便己方准备充分,想要在一年拿下以戚国为首的几个西南大陆联盟,难度也不小。寥嘉对这一局再有信心,也不认为急功近利是好事,容易翻船。
沈棠:“一年是拿下西南大陆。”
不是一部分西南。
她叹息:“速度要快。”
如果速度太慢,让中部大陆反应过来横插一脚,麻烦才大,局势会比当年被北漠和高国两方夹击还棘手数倍。她这些年到处布局,包括但不限于给中部几个小国尝甜头。
表面上小国给大国交保护费,大国接纳小国供奉不再动兵,双方关系友好赛蜜月,实际却是将它们当成战争缓冲地区,阻拦中部己方大国北上动兵。若非如此,以沈棠闲不住性格,她这些年早就将身边能吞的小国都消化了。小国不重要,能拖延时间就行!
寥嘉在脑中模拟一遍又一遍,假设了百千种意外情况。他没有劝说沈棠如何慎重,只是问:“主上,国内那边可有准备妥当?”
沈棠:“你也知道其他人性格。”
康国上下不管激进派还是保守派,人均一个军功脑,区别在于激进派喜欢用最粗暴直白手段抢军功,保守派认为军功再好也需要用体面方式去拿。沈棠压制他们安安心心发展也是花费大精力的:“再不将人放出来遛一遛,我真怕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
当年的李完不就是这群人撺掇的?
“我不用,他们也早就准备好了……”
只待一声令下,群兽出栏。
寥嘉想到那群同僚,不由莞尔。
“主上这话就夸张了。”
文武好战是好战,但主上铁了心压制,不再生战事,又岂会压不住?那些人有胆子蠢蠢欲动,不外乎是因为他们看到主上也萌生挑起战事的心思。君臣始终是一条心的。
寥嘉摩挲着棋子:“一年是有机会,嘉只是担心中部大陆那边不给这个机会……”
有点儿冒险。
沈棠笑道:“你可知前几日,王宫来了个不速之客。我也不卖关子逗你——来人是魏城,当年高国之战昙花一现的二十等彻侯。他跟他叔父都是武国国主死忠,不可能改投门墙,但那日确实软了态度,必要时刻利用他们一把也不难。除此之外,我在中部大陆的化身‘子虚’积蓄了一定力量。中部这边真有强国联手狙击咱们,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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