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话,眼里哪还有孙儿,她满眼都是那個让自己感到骄傲,一直以来都在为她争光的嫡长子。
桓熙一边安慰着司马兴男,一边挑衅地看着阿满,好似在与他说:与我争宠,你还嫩着点。
阿满哭笑不得,虽然桓熙在他的生命中,一直扮演的是慈父的角色,也常常与阿满戏谑说笑,但阿满实在没有想到,父亲原来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居然能和儿子争宠。
可是不知为何,偏偏这样的父亲,反而让他觉得亲近。
翌日,阿满起得很早,乳娘打了热水进屋,替他梳洗。
阿满的饮食起居,其实一直是乳娘在悉心照料。
此前阿满受了风寒,乳娘唯恐桓熙怪罪自己看顾不周,吓得寝食难安,好在桓熙并没有为难了她,而是在听了阿满自己的意见之后,继续将这位乳娘留在了未央宫里,照顾阿满的生活。
古时童子并不束发,头发自然下垂,故而称为垂髫。
但阿满此番是要跟随权翼巡视地方,肯定得在各地官员与百姓面前露脸,他需得注重自己的仪容,因此,才会早早起来,由乳娘替他束发。
乳娘刚刚替阿满将洗湿的头发擦干,谢道韫正巧推门进来。
“让我来吧,你们去外面候着。”
谢道韫淡淡道。
乳娘赶忙递上梳子,带着一众宫婢出门等候。
屋里只剩了母子二人,谢道韫一边细心地为阿满梳着头发,一边叮嘱道:
“离开长安后,需得约束自己的性子。
“权中书是你父亲的心腹,为娘也算与他相识多年,此人忠心耿耿,这一路上,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权中书绝不会害伱。”
阿满笑着说道:
“父亲常说要尊师重道,权中书是父亲为我安排的先生,孩儿自当对其礼敬有加。”
谢道韫闻言颔首:
“你素来知晓轻重,为娘也不再对你耳提面命,只是出门在外,需得注意身体,务必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回来。”
阿满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又怎敢毁伤,只盼望母亲也能够保重身体。”
母子二人说话间,房门再次被推开,只见桓熙阴着脸走了进来,哼道:
“怎地,你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居然只盼望你母亲能够保重身体!”
阿满脸色一白,他不知道桓熙这是在说笑,还是真的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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