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七河到县城路途太远,因为接驳住宿等诸多不便,是以除了父母弟弟等几个至亲之外,婚礼当日,秋英娘家的其他亲戚到场的却是极少,更不用说大高加村的一众邻居了。当然在应辉这边看来,新娘家的亲戚朋友来多来少并不十分计较,那位何家婆婆屋内闲话时更是曾说几个红包钱打不住开销,少来些倒好,还省了一笔费用。这样的话语落在秋英耳里自然不是滋味,只是当时年轻,也没好意思与婆婆争执,却从此成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心病。
不过好在婚后生活甜蜜顺心,应辉也跟读书时一样,对自己千依百顺,所以婆婆说的那些好听的不好听的,也似乎渐渐忘却了。
如此又是两年有余,别的也没什么,只是有时候秋英带着应辉回娘家,那位住惯了县城干净房子的姑爷便常有抱怨,走进厨房说烟火熏眼睛,上起茅房来更嫌蚊蝇乱飞,脏臭难忍。岳父大人老庞头瞧在眼里,生怕女婿以后不大愿来,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决定今夏新修一间厕所,虽然多出些开支来,但对自家来说总也能得些方便。
于是几日前老庞头亲自去了一趟石背山那边,货比三家,已买好了沙石砖头水泥等建筑材料,谁知老板却说只管装车并不包运送,又说也可帮着联系货运司机,加价却是不菲。老庞头寻思与其把这钱给外人赚去,还不如让给六子,便婉拒了老板的好意,回村便与六子商量。六子答应下来,而今天,就是约定提货的日子了,六子的车已经出去了近两个小时,但现在还没有回来。
老庞头倚在门口吞云吐雾,他在等六子的车。
烟嘴的温热让老庞头倍感惬意,因看到斗钵里的烟灰似乎积的有些厚了,遂轻轻的在板凳上磕了磕,这时楼上忽然发出砰砰的声响来,吓得老庞头差点把烟杆掉在地上,他皱起眉来,训道:“混小子,在楼上瞎拍什么呢?”
那声音便立时止住了,接着从楼梯上走下一个男孩来,十五六岁,方头正脸,手上抱着一个篮球,正是秋英的弟弟,老庞头的小儿子庞安,今年刚刚初中毕业。庞安穿着他姐新买的球衣球鞋,虽然被父亲训斥了一句,但依然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他正准备去那七河中学打篮球。
球鞋短裤显得这庞安小腿修长,身形虽然略为瘦弱,个子却已比父亲高出半个头了。老庞头瞟了一眼,心里颇有些宽慰,嘴上却不满道:“大太阳的,这才几点,准备出去晒煤球呢。”
庞安不敢答话,倒是庞婶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湿漉漉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对着老庞头说道:“晒什么煤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