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前就讲好的事情。那天,我、姐姐与母亲三人在西房里等待。不一会儿哥哥回来,说是抓到了堂屋。我就看到母亲非常高兴,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之后,多长时间我们搬进堂屋我记不得了。反正时常不长,因为抓阄时是盛夏,而当年的冬天,还没下大雪时我们就搬进去了,因为西房实在不能居住,更不用说度过寒冷的冬天了。父亲如数给了大伯搬家的费用,还多出了许多,即是这样,母亲也很高兴,因为少了操心与劳累。
所以,住进堂屋的前一段时期,在清晨起床的梦醒时分,母亲就开始哼唱那首歌谣。但声音不大,怕被外人听到不好。就是从伯母每天早上到堂屋窗下骂丢鸡的事件之后,母亲的歌声反而大了许多,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兴奋与快乐了,还逢人便提那天争吵的事情与结果。所以,歌谣的温情与争吵的恐惧一同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成了挥之不去的重要画面。那次的争吵声,那天的清晨里,还有因此朦上了尘埃的阳光,以及随伴着母亲的歌谣,很久以来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并反复闪现、时时响起。从此以后,我见到伯母就害怕、就想哭。同时也知道了,平日温柔善良的母亲,原来也是这般的勇猛与无畏。
生活安定下来,不再为居住担忧,母亲便规划起我们的日子,在院内喂了鸡,养了羊、猪,还有兔子。鸡飞狗叫羊跳猪吭,这才有了红尘烟火的样子。母亲非常勤快,还在墙角旁边种了些花花草草,就是村外田间随季生长的花儿。那时的农村还是集体生产制,属于公有制经济,好多事情都明令禁止。不久后,母亲便放弃了养殖,只能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但那些花儿,却是生生不息随季开放,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这段时间是母亲轻轻吟唱歌谣最频繁的日子,劳累并没有影响母亲轻松愉快的心情,清贫也没有约束母亲对未来幸福的期盼。母亲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与体力,为着我们的生活过得更好而辛苦劳作。这一切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事了,非常的遥远了,已遥远得只成了记忆。而伯母与母亲的关系也随了岁月的流失亲近了许多。有一次我看到年世已高的两位老人,在一起喝着茶聊天时,谈及了她们那些年失去的岁月,谈起一同下地劳做的辛苦与艰难,谈着谈着不知说起何事而感慨不已,还一同抹起了眼泪,然后又互相鼓励着说:这不都过去了么,你看现在多好,日子红红火火,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呢。这说明那段不愉快的时光,给两位老人留下的阴影,如今都已消失殆尽。那些让人伤心的往事,也早已沉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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