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马文升走了,常风在朝堂中少了一位忘年交,情绪低落。
常破奴和尤敬武随夏冬月去了金陵。家里显得空荡荡的。常风的心情更不佳。
好在常恬、黄元夫妇领着儿子黄承恩回家吃饭。
一家人聚在了饭厅。
常风问黄元:“在顺天府办差可还顺心?”
黄元叹了声:“大哥,我替你把人都得罪光了。京中人人皆知我背后站着你。我上任这段时日,做的又是惩豪强、抑勋贵之事”
常风笑道:“我这二十年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多你帮我得罪的这一批。”
“你记住,就算把全天下的人得罪光了都没事。只要让皇上满意即可!”
“皇上任用你,就是去整肃顺天府辖内惩豪强、抑勋贵的。”
黄元苦笑一声:“前几天我去清丈张家两位国舅的庄子。你猜他们怎么说?”
常风问:“怎么说?”
黄元答:“他们说‘你要不是我们糖糖妹子的丈夫,常大哥的妹夫,我们早把你大卸八块,找个黑地儿埋了。’”
常风问:“张鹤龄、张延龄在京畿有多少庄子?查清楚了嘛?”
黄元说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数字:“他们在顺天府辖内共有田产三万亩。这还只是顺天府,不算北直隶和江南。”
要知道,即便在二十一世纪,整个首都的耕地面积也不过一百四十万亩。
三万亩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幸亏大明没有房地产开发这一说。不然张家兄弟光是卖京畿土地也能卖成全国首富。
常风道:“我之前跟这俩阎王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吐出一部分田产,全当给自家妹夫换政绩。”
黄元一声叹息:“三万亩只吐出了两千亩。不过皇上已经万分满意。在我的奏疏上批红,对我大加赞赏。说我不畏权贵。”
“两位国舅还跟其余勋贵放出了话。张家吐出多少,其他人必须跟着吐出多少。”
常风道:“这两兄弟虽然不着调、贪佞、暴戾。但对咱常家还是讲义气的。”
黄元啐了一口:“呸!这二位国舅干的事.实在是下作至极。说出来都脏了嘴。”
“刑名之事归府衙高通判管,不归我管。前一阵高通判接了一桩案子。”
“半月之前,两位国舅前往大兴郊游。偶遇一民妇在河边洗衣。张延龄对张鹤龄文邹邹的说了一句‘何不野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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