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的晚上,他被院长罚跪,后来感冒了还被其他人欺负,她本来害怕他,但是却大着胆子给他接了一碗热汤。
江雁声曾经说,是她那碗热汤救了他一命。
他们从那时候开始,直到现在,快二十年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他身边也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顾烟雨想不明白,那个裴歌好似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还有孩子?他们还有孩子?
顾烟雨将脸深深地埋进臂弯,她宁愿相信他是真的对她没感情了,也不想接受这么荒唐的说辞。
她会觉得江雁声疯了。
是凌晨两点。
江雁声终于驱车到达半山别墅。
不知道那是裴歌离开的第几个晚上,他那段时间加班到很晚才回去,四下无人的夜,四周静寂得可怕。
那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烟头堆积一地,烟灰随着风的轨迹去到不知道的地方。
他看这座黑漆漆的建筑像在看一个冰冷的魔鬼。
而此刻,他却觉得心脏柔软,在一片深黑之下,他似乎透过那扇窗户看到了裴歌熟睡的脸。
她可真狠心。
从前就狠心,现在还是狠心。
男人推开车门,鞋底顺势碾过未灭的烟头。
别墅的大门有保卫,现在是凌晨零点,他没法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但很好办,他对半山别墅很熟悉,从门口到别墅花园那道后门,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他知道这房子所有门的密码。
就算是不需要密码的,他也知道钥匙在哪里。
没开灯的房子,他踩着月光游刃有余地进门。
心里忽然地就宁静下来,但是同时,那股莫名的燥热在身体深处蠢蠢欲动。
偌大的房子,此刻安静得不行,整个半山别墅包括整座城市都在深睡当中。
屋子很黑,但他几乎不用适应,哪怕闭着眼睛仅是凭自己的记忆都可以从楼下走到她的房间。
自从他上次进了她的房间以后,裴歌晚上睡觉就有了反锁门窗的习惯。
他站在门口拧了两下门把手。
纹丝不动。
江雁声在黑暗中挑眉,眸子眯了眯,顺势从裤袋里掏出钥匙***锁孔。
她的房间很大,照旧没有灯。
外面的月色很好,衬得屋内是一片掺杂着暗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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