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铃音的表情顿时僵住。
在吉川料亭工作多年的她,对于如何应付客人的刁难,自是十分娴熟。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卑不亢地回复道:
“早川屋大人,小女是卖艺的乐伎,而非卖笑的游女。”
吉九郎也在一旁赔着笑脸地说道:
“早川屋大人,十分抱歉,敝店的乐伎并不提供这种服务……”
料亭毕竟是高级场所,不能跟路边巷角的那些不入流的酒馆、饭店相提并论,不可能提供那种“白天给你弹琴,晚上陪你研究如何用人体发声”的服务。
吉川料亭的乐伎、歌伎、舞伎,都是十分正经的手艺人,只卖艺不卖身。
然而,对于二人的据理力争,早川屋并不买账。
“你们这是什么话?”
他猛地一拍身侧的榻榻米,巨大的响声吓了铃音和吉九郎一大跳。
“卖笑的游女?并不提供这种服务?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有要求她马上脱光衣服吗?我有勒令她晚上陪我睡觉吗?”
“我只是让她坐到我的身边,想离她近一点,想多跟她聊点体己话而已!”
“我就是为了跟铃音聊天,才屈尊降贵地光顾这里的!要不然鬼才来你们这种破店!”
自家的店铺受人中伤,连带着自身的人格也遭贬低……铃音和吉九郎的面色都变得甚是难看。
但他们不敢发作,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委屈,硬生生地咽落回肚子里。
早川屋乃是在江户手眼通天的札差之一。
札差——即那帮垄断了旗本、御家人等武士的禄米交易,富可敌国的巨商。
这名正无理取闹的年轻男子——早川屋团七郎——正是早川屋的现今当家:早川屋祥太郎的七子。
按照江户幕府的规定,上至割据一方的大名,下到仅有几分薄田的农民,家产都是不存在“分别继承”的。
所有的家产都必须传给嫡长子,嫡长子若没了就传给嫡次子,嫡次子若没了就传给嫡三子,嫡子若都没了就传给庶长子,以此类推。
当家产被继承后,其他儿子要么待在家里啃老,要么自己去另谋出路。
这也就是为什么江户时代的文化名人、武道名人,常常是家中的次子、三子——因为长子都忙着继承家业去了,一分钱都捞不到,又不想当家中米虫的二子、三子们,便只能去捣鼓别的事业,到其他领域发展。
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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