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那种绝对的死寂,他通常会做出很多愚蠢的努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发出声音。遗憾的是在武宗封住他的言灵之后,他一直无法开口说话,所以季牧最终一定会选择反复用手指去叩击石壁,无论再如何克制忍耐都无法停下。
就会像现在这样。
季无相毫不意外地端详着少年渗着血珠的指尖与关节,评价道:“你还是这么缺乏耐性。”
季牧狠力一挣,没有挣脱。
季无相轻而易举地及时捏紧少年的腕骨,“我教过你,不要做这种多余的动作。”
他自袖中取出一条折叠整齐的洁白丝帕,展开,开始一点一点地擦拭季牧手指上的血迹与灰尘。
“听他们说,你想要一架琴?”
季牧闭着眼,后背紧贴在石壁上,没有回答。
季无相重复问道:“你想要吗?”
少年额上渐渐渗出一层冷汗。很久,他终于还是点了一下头。
季无相淡道:“另一只手。”
季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将另一只手抬起。
“小牧。”
季无相念着他的名字。
“你刚刚的那个眼神我很不喜欢。”他垂目一根一根地擦拭着季牧的手指,语气平和地嘱咐道:“下次我不想再看到,记住了吗?”
季牧如果继续沉默,季无相便会一直这样下去,直至季牧最终低头退让。
“好孩子。”
季无相便又一次对他的孩子笑了。
他把染上脏污的丝帕随意扔在角落,抬手揭开了罩在琴上的那薄薄一层幕布,拿起这架七弦琴扫了一眼。
——普通至极,甚至称得上粗糙的材质,黯无光泽的干涩的弦,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
看来武宗也并没有将季牧的要求放在心上,是打算放弃他了吗?季无相微一哂笑,便把那琴随意丢给季牧,摆手示意侍卫退出去。
然而下一刻,陡然间。
季无相已无暇留意季牧是以怎样的姿态去接住那一架琴的,因为在他身后——
砰。
一声闷响后,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
……
他身后的门突然被锁上了。
——彻底闭锁,不留一丝缝隙,以及于同一时间恢复的囚室中的全部禁制。
季无相心脏陡然沉下,蓦地变了脸色。
他眼神凌厉之极,第一时间盯住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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