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会信?”
“不瞒你,我确实有想过。”女子坦然一笑,“这几个月我看过来,若论意志力,你可以算我平生仅见;而若当真搏命,连我也没有万全胜你的把握。季牧,你确实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你已经很强。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当然是好事。
“但后来我想法却变了。”
尤其是刚不久前,华释也一直在通过水镜看着石室里那边的情形,那时她就心想——
“实在是……唉,算了吧。”女子叹了口气,摇头道:“武宗又不是没人了,难道就非得与你季牧一个人过不去呢?那样的话你未免也太倒霉了吧,这辈子可就没完没了了。”
季牧垂目看着纸上的一行行字,翻到下一页,然后又翻一页。
最后他冷淡评价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老样子,整天自己念念叨叨的。”
“哦……差点忘了,唯一一个小请求。”华释说。
季牧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看在我也算帮了你一个小忙的份上,烦请你千万别转头就去杀那些先前审过你的人,他们无非也是听命行事。”华释苦笑,“别我在这边刚把你放了,你反手就立马报复回去,那我就真没法交代了。”
季牧道:“早晚的事。”
华释叹气,手掌合十道:“真的拜托了!”
季牧冷笑问她:“你看我很像一个傻子吗?”
华释这才松了口气,连声道着“谢谢谢谢”,把季牧的纳戒还给了他。
季牧接过,下意识用神识扫了一遍,一时沉默。
里面原有的东西一件未少。其中一大半都是疗伤用的各种灵材,是他当时到处替陆启明搜集的。有一部分那时候就用掉了,有些炮制处理了一半,更多的则是季牧抢来还没多久,尚未来及炼制成药的。
如今倒是能用到他自己身上。
……
季牧将纳戒重新戴回食指,顺便也将七弦琴收了进去。
他抬手时袖口碰散了那叠纸,露出最下面一张与之前纸质明显不同的颜色。他最初还以为那依旧是无聊透顶的受害人名单,但当余光无意间扫过,季牧视线陡然一凝。
他用两根手指将这张纸单独拎出来,眼睛从上到下将每一个名字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纸的边缘有握痕,行间有用墨水点注的痕迹。看得出曾经有人面对这张纸心中思索甚久,始终难下定断。
看完,季牧漫不经心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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