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与荀观抱怨来着,直到现在她才知竟是这种原因。
“……以后你我的审查难免都会严格一点,”荀观难得苦笑了一下,歉然道:“这次是我拖累七夕了。”
“才不会,”七夕摇头,“只要公子没事就好。”
荀观并未受到处罚。
那五日中,慎行殿的人花了三日逐一核实荀观坦诚的每一件事,又用了两日讨论这件事的处置。但最终,司刑长老还是派人将荀观客客气气地送了回来。
荀观毕竟没有给武宗造成太过严重的损害,稍大的过失他来之前也都已自行补齐了。又或者说,如果不是荀观——换成其他人来应对这种事,武宗受到的损伤本应远比现在严重得多。已经没有人能比荀观做得更好了。
当然,若非早已对这个结果心有预料,荀观也不会那么轻松地主动去慎行殿坦白。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七夕问,“公子才对承渊格外在意……公子是怀疑承渊没有死?”
“不。承渊应该确实死了,我感觉得到。”荀观松开承渊的勾玉,抬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他视线移向并排的另一枚玉牌,道:“我是怀疑陆启明。”
“但他……我、还有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况且,”七夕道,“若不是所有确认的法子都试遍了,凤族又怎会把他的长明灯送往三归山?”
荀观道:“我也知道。”
九代一事牵扯甚大。承渊他们的存在太特殊了,灵盟不可能仅凭“被人亲眼看到”、“命牌破碎”这种寻常的方法草率判断。甚至连凤族的召魂仪都不算严谨。灵盟一定会慎之又慎,甚至要“上达天听”——去询问上面那位不可言说的存在。祂必然会以同等层次的力量去推演,直到万万次演算都全部指向唯一的那个结果,才算尘埃落定。
所以九代之死本应绝无疑虑。这已是被神明确定的事实,任何人都不该质疑。
七夕疑惑道:“既然如此,为何公子还总想着?”
——因为太不合理了。
“……陆启明在古战场期间曾两度救人。如果说第一次还是他原本的性格,他确实是那种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那第二次就太不合理了。”
基于他对古战场整个过程的复盘,荀观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到了后期,他既然做得出那些事,就足以证明他性情已经发生了严重偏移。”
尤其是陆启明用的那道咒术。
归葬,夙雪,寂川。秦门的三大绝咒无一例外皆为恶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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