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七夕绷起了脸,“你是不是又故意气我?”
荀观一怔才恍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之所以未作任何点评,只是因为与季牧相关的记录都是已经发生过且毫无疑点的事实,谈之无用。而他也确实不在意季牧身上发生了什么,荀观真正在意的是季牧以后的动向。
不过既然七夕这么说了。荀观便问她:“你想知道什么?”
而真等她可以随便问时,七夕也明白了之前荀观沉默的原因。确实,季牧的处境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七夕最后也只是叹气,“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不用担心,”荀观道:“季牧已成气候,保命不难。”
“公子……”七夕略显迟疑地低声开口,“小牧现在又可以弹琴了,能不能让他来勾玉阁?”看着荀观神色,她又连忙补充道:“我是说,只是咱们勾玉阁,不是书院……可以吗?”
荀观未置可否,只问:“虞先生怎么说?”
七夕沉默着摇了一下头。
她昨日刚听说时,第一时间就去问了师尊,问她能否再次收季牧为徒。虞是琴灵,七夕知道她一定不会在意人的恩怨。可是虞却拒绝了。她说季牧的道早已与她相悖甚远,纵然季牧能够重拾琴道,虞也对他需要的东西一无所知,无法再给予他指导。错过便是错过了,虞不会再做季牧的老师。
荀观又问她:“就算我说可以,你觉得季牧自己会愿意吗?”
——季牧会愿意隐姓埋名安于一隅,从此不踏出勾玉阁一步?
七夕没有再说话。
她低头拨动寒时琴弦,重新将季牧的勾玉收起。
荀观取下了这枚玉牌。
连奉天府都已经没了,季牧也不必再与那些死人放在一起。
七夕跟随着荀观继续往勾玉阁深处走去,直到停留在一片未作任何归属的空间。这里空空荡荡,只悬挂着两枚色泽灰暗的勾玉。
勾玉阁中每一枚玉牌都素无雕饰,旁人皆分不出任何区别,七夕却能通过其中暗蕴的弦音轻而易举地感知出勾玉上的姓名;而这两枚所对应的主人便是——
承渊与陆启明。
……
玉牌转暗在勾玉阁中是逝者的标志。就算那是九代,但他们也已经死了。七夕无法理解公子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总是对着两个人如此在意。
荀观像之前每次一样在这里驻足沉思很久,然后做出了一个完全出乎七夕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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