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以后生活,而不是给她买这昂贵的、普通人难以负担的礼物。
罗兰说自己有权花赚来的钱,给想的人,买能令她高兴的东西。
然后,伊妮德就嗤嗤笑个不停,又托起腮,眼睛直勾勾地看他。
不说话了。
罗兰头一次发现,她笑得有点憨兮兮的。
有点傻。
“可以帮我个忙吗,罗兰。”
后来。
罗兰记不清当时她说了什么,他回答了什么。
记忆仿佛蒙上了一层雾。
“帮忙?”
“嗯。”
“…好。”
伊妮德脸微偏着,轻轻向后仰靠,陷在沙发里。一尾养了许多年的、染着五颗黛色鳞片的瘦长白鱼,缓缓攀上长桌。
它有细细的筋和淡青色的血管。
向上翘着。
她声如巨浪中不安摇曳的小船,颠簸不停。
“帮我个忙…我,我的执行官。”
白鱼衔来一条长灰色厚棉袜。
这能让人伏下做犬的、终日冷淡寡欲的女人身上本就有一股让人着魔的异样魅力。
可此时此刻,在此时此刻被罗兰凝视、偏头羞赧时,这魅力却变成了她身上最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罗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领悟到了其中的奥妙——他漂亮的皮囊下,终归燃烧的是男人独特的白色血液。
他感到有股火焰顺着他脊椎向上烧,心脏不在胸口,悄跑到耳畔。
他好像在这一瞬间觉醒了某项雄x与生俱来的能力:
从重复、无聊的空气中,从混杂模糊的情绪里,精准抓住那令人战栗的线头。
带有侵略性质地抓。
他好像天生就看得见,只是今日才得睁开双眼。
“伊。”“妮。”
“德。”
气音先是黏腻,接着再清脆分离,小心地弹出来。
罗兰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本该愉悦的心情,却仿佛一条闷而不爆的水管,因水流堵塞而产生的战栗皆等待最后时刻的炸裂。
他发现伊妮德的侧脸很美。
他发现她无法再维持不变的表情,她让罗兰看出了惊慌,找着了破绽。
这让罗兰沉积在血肉、骨头里,自遥远时代的本能迅速苏醒。
仪式者关注灵魂,重视灵魂。
一些仪式者重视灵魂,多过重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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