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但此时此刻,罗兰却不想让灵魂碍事。
他不需麻烦灵魂,他要亲自感受这一刻。
但令他懊恼的是,那白色软鱼还是有退路的。
当敲门声响起时,一切朦胧的、醺醉灼热的空气顷刻间被冷风吹散。
叩叩——
很轻的敲门声,在安静的、两颗高度集中的大脑里,不亚于雷霆炸响。
几秒后,相对而坐的两人恢复成了彼此应该的身份。
执行官罗兰。
审判长伊妮德。
于是,出言答复,门被缓缓推开。
是费南德斯。
“大人,关于贝内文托先——”
声音戛然而止。
“罗兰?”费南德斯流露一丝惊异,声调也下意识高了少许:“我说伱这两天可以休假…”
“我正巧路过审判庭。”罗兰意犹未尽的手捉住漆木杖柄,摩挲时心中不免失望,“顺便来看看你。”
费南德斯听见这话,下意识咧开嘴,大步过来,用力拍了拍罗兰的肩膀,笑容灿烂:
“不必担心我,罗兰。审判庭自有专门的刑讯官…况且,我可快要在审判庭十年了——十年的经验,你可担心错人了!”
罗兰不满地揉了揉被拍得生疼的肩膀。
这让费南德斯笑声更加爽朗。
“你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可不够‘执行官’。”他说,“但我又恰恰喜欢你这一点——说真的罗兰,这次干得这么漂亮,我看马上就能成为正式执行官了。”
伊妮德就笑吟吟盯着罗兰。
她好像在刚刚的交流中吸足了水分,眉目中那抹褐色柔软娇媚。
人类身体部位的温度,是可以不同的。
如果左手垂着,右手却长时间和另一只手相握。
如果你爱另一只手,和它的主人,那么,它就会出汗。
掌心会变潮,那些细小的、或许用肉眼难以捕捉的汗毛会变得高度敏感,黛色的指头会不安的蜷缩,伸展,再蜷缩。
即便戴着手套。
伊妮德鹅颈缓吞,敛去眼中情绪,轻轻咳了一声。
这让还想和罗兰说上几句的教士立刻闭了嘴。
他只用半秒就变了表情,板着脸,腰杆笔直。
“大人,关于贝内文托先生…后续如何处理?以他家遭遇,这位不可能和邪教徒有任何交际…特别是血肉摇篮的邪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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