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冷不冷?
他们是不是对这个世界,感到过深深的失望?心怀怨愤,亦或者心灰意冷。
在那些画家对一切觉得绝望之前,有没有人拥抱过他们?有没有人曾让他们觉得片刻的温暖。
阻碍他们的那层坚硬的玻璃,是他们自身的平庸么?是他们对艺术浅淡的理解么?亦或是些别的什么东西。
是否一幅展览的十二个策展步骤里,那剩下十项与艺术无关的东西?
这一刻。
顾为经想到了很多的人。
顾为经想到了卡洛尔,他想到了梵高,他想到了想要烧炭自杀的酒井大叔。
他又想到了曹老。
曹轩调侃的说,他一生几乎就没有吃过落魄无名的苦,可事实真的是如此么?他知道,在闯下偌大的名声之前,在他奇迹一般的崭获那些奖项以前,曹轩的旅欧生涯的前半部分也有诸多坎坷与不顺。
阻挠他的又是什么呢?
艺术之内的事情,还是艺术之外的事情?
如今谁说亚洲人搞不好艺术,就和谁说亚洲人学不会数学一样,都已经不是歧视不歧视问题了,大家没准会觉得你的智商可能有问题,懒得理你,用不屑来表示轻蔑就够了。
但在这样的认识转折背后,又有怎么样的历史?
一百年前,正是各种优等民族,劣等民族的论调最浓厚,最甚嚣尘上的年代。
当一位又一位来自东方的留学生在西方精英的自留地,在耶鲁、剑桥、牛津拿了一等学位,考了无数个第一名之后。没有人再会认为黄种人智力低下,只是在西方世界,最有影响力亚洲人的绘画形象之一,变成了“长着莎士比亚式的胡须、撒旦的面孔、长眼、细胡须、闪烁着绿光,拥有多家大学博士学位”的傅满洲。
伊莲娜家族对于他的论文的刁难是不公平的。
可也许——现实就是这样不公平的。
当年社会上的不公平,又怎么可能只有阻碍梵高的财富的不公平,阻碍卡洛尔的性别上的不公平?
相似的事情,是不是也曾阻挠在曹轩的身前?
当曹轩带着自己的作品,第一次来到巴黎艺术沙龙现场的时候,是不是也如今日的自己一样,感受到孤立无援,举目无亲,感到到冷落与嘲笑。他又怎么度过这一切的呢?
顾为经站在阳台边。
在他的右侧远方,橙红色的灯光洒落在海面,那是比他身侧酒店的阳台边一盏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