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胡姓少年小声道:“可崔六郎身为男子,单独拜师常娘子怕是不妥吧?”
崔琅挑眉朝他看过去。
少年真诚地道:“我的意思是,若带上我应当会好些!”
人多了,大家凑一起玩,自然也就显得坦荡了。
乔玉柏笑了一声:“你们想得倒是长远,宁宁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怕是没工夫收徒弟。”
说着,他有些不解地道:“不过话说回来,照崔六郎君方才之言,可知宁宁应当在我受伤时就察觉到昌淼在鞠杖和马匹上做手脚之事了……那为何不曾早些提出质疑,将此事交由裁判官处置,而是还要大费周章地扮作替补和昌淼他们打一场呢?”
“若我过早提出来,昌淼当即被罚下场,那还何来的机会打他们?”
少女的声音响起,是常岁宁抬脚走了进来。
“若不能将他们好好打一顿,那玉柏阿兄的亏不就白吃了吗?”她已换回了干净的襦裙,此时边走来边道:“玉柏阿兄什么都好,唯独过分正直了些。”
正直本没错,但过了头,吃亏不说,思路便容易被局限,不利于开阔想法——不然像他这样聪明的脑袋,岂会一时想不出她事后再摆出昌淼作恶证据的原因?
说白了便是在他的道德认知里,不会出现她这等想方设法势必要先将人打到手的行径。
对上那双赫然写着“阿兄的道德底线有待降低”的眼睛,乔玉柏眼神震动,心中那堵坚固的墙似有被击穿之势。
“宁宁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也来了此处的乔祭酒脚下跨入堂内,看着儿子惨兮兮的模样,张口叹道:“早就与你说过了,做事要懂得变通……你但凡心思也跟着歪一些,何至于被打成这样?今日之事,可长记性了没有?”
“你该学学宁宁,所谓的道德教养,也须得分而待之,遇高则高,遇低你就得更低,知变通才能少吃亏!这一点,宁宁今日就做得极好!”
“……”常岁宁觉得这话也不全对。
对在这话中的道理本没错,错在于道德教养底线一事之上,她不是知变通,而是压根没有。
至于这与君子之道全然不符的话,会不会带歪旁边那几个学生——她则觉得带歪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她早就说过了,让乔央来做国子监祭酒,少不得是要误人子弟的。
乔玉柏已陷入了深思当中。
崔琅等人则不禁点头。
祭酒开小灶了,是书上学不到的知识,须得抓紧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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