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有的。」他喝了口温热的茶水,缓声道:「所以,我不能容许此一战有任何闪失。」
那么,就且等汴州的消息吧。
……
一连阴沉多日的天色,在今日临近暮时,天际边终于现出了一抹灿烂的霞光,刺破了层层乌云,将因连日雨水的缘故而变得浑浊的河水,映照得闪闪发亮。
一段芦苇杂草丛生,看起来似乎不会存有人烟踪迹的蜿蜒偏僻河道旁,河岸边沿处停泊着一艘战船。
而若再细看,便可见不止一艘,而是两艘,十艘……
这些战船的船身外观做了掩饰,又取蜿蜒之处作为天然视线盲蔽之区,若非靠近此处,便很难察觉它们的存在。
此刻,最大的那艘楼船的二层围栏处,站着一名少女,拿手挡在眉眼上方,遥望远处宽阔的主河道。
然霞光刺目,常岁宁遂放弃了探看。
这时,一名也穿着靛蓝色衣袍,乌发束成马尾的少女,从船舱内走了出来,捧着一盏热茶,道:「常娘子不必着急,反正派出去查探的小船也快回来了,今日又练兵一整日,先喝口茶歇一歇吧。」
「我不着急,就是闲不住,随便瞧瞧。」常岁宁从她手中接过茶盏,道:「这些事自有喜儿阿稚她们在,不必你来做。」
姚冉一笑:「无妨,我也是闲不住,在船舱里呆久了,正好出来透一透气。」
她是在常岁宁动身离开寿州大营的那一日赶到军营中的,常岁宁本不欲让她跟来此处,但她坚持同行,于是便被常岁宁顺手拎带上了。
她也试着拿起兵器和荠菜她们一起操练,但底子太薄弱,肌肤太过细嫩,头一日便磨了满手的血泡,藏起来不敢叫常岁宁看到,生怕被赶回去。
却听常岁宁与她道——习武之事不在一时,不如先取自身所长,做些文书差事。
姚冉学得很是上心。
她上手极快,做起事来条理十分清晰,且又积极肯学,在常岁宁看来,有心且肯用心,这很难得。
常岁宁慢慢地喝茶,姚冉与她一同看向刺目的霞光,不由轻声道:「常娘子,天终于晴了。」
常岁宁「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她,少女穿着利落的袍子,腰身束得细细的,白皙的脸颊上那道伤疤仍旧醒目,但已不再用面纱遮盖。
姚冉初来时,脸上始终覆着面纱,并非是她自己在意,而是她怕吓到别人,招来不必要的注视。
直到没两日,荠菜私下瞧见了那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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