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长进?他倒觉得是向那逆子靠拢了。
「待六郎养好些,即以惩戒为名,送他回清河。」
崔洐更是意外:「父亲……」
崔据打断他的话:「从今后,他便是清河崔氏嫡脉长房长孙。」
崔洐骤然握紧了十指,眼中明暗不定。
「我会亲自从族中择选出二十名与他年纪相仿的子弟,随他一同回清河,陪伴督促他读书向学。」
老人的话语中没有商榷更改的余地。
崔洐心绪反复,许久,才道:「是,儿子明白了。」
他知道父亲的苦心所在,他也倏忽间明白了父亲之前何以忽然有了栽培琅儿,送琅儿去国子监,让琅儿去「沾染」那些士族之外的习性,去结交寒门子弟的心思。
琅儿有今日叛逆之举,同这一年来的经历密不可分。
所以,父亲为了这一日早有准备。
可是……
想到今日族中商定之事,崔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那逆子之事……非要如此吗?」
他听得出来,那些族人们的不满之言,起初不过是想让父亲向那逆子施压,可父亲却直接下了那样决绝的决定。
听得这声「逆子」,崔据看向儿子,喜怒不明地问:「这不正是你想要见到的吗?」
——「你身为父亲,这些年来的一举一动,不正是在将他一步步推离吗?」
崔洐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他脚步迟缓,四下皆静,唯有父亲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时回响。
他抬首望向高耸层叠的院墙,这座大宅淹没在夜色中,一眼难望到尽头,以往他认为崔氏的煊赫也没有尽头,而此刻,他看向这无边底蕴,眼中只剩下了未知的茫然。
究竟谁能守住它们?
星月渐隐去,朝阳缓升起。
国子监乔祭酒的住处,为数不多的仆从女使脸上都挂着笑,倒比年节还要喜庆。
今晨,乔祭酒是从儿子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昨夜妻子抱着闺女狠哭了一夜,嫌他碍事,将他赶了出去,纵是被赶,却也是欢喜的。
乔家四口一同用了早食,乔祭酒和乔玉柏一个去上值,一个去上课,父子二人很快家中的好消息传遍了整个国子监。
乔玉绵则去了书房中写信,她这
些年来诗词虽未落下,但拿笔写字却是没有的,生疏下笔,写出来的东西,倒叫自己先笑为敬了。
「若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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