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大人升任淮南道节度使,他们这座书房的含金量,日后大约可居于淮南道之首了……
这是何等责任,又是何等荣光?
想他原本仕途艰难,性子更如老母亲锅里炖着的烂面瓜一团,也就是占了来得早的便宜,否则此时来投,至多也只有进前七堂做事的资格而已。
想到这里,王岳忍不住又感性了,暗自决定务必更加勤奋用心做事,以报刺史大人知遇重用之恩。
内心动容而激荡的王岳,在走进书房时,眼中不禁浮现些许泪光,遂拿衣袖攒了攒。
这一幕恰落在起身向常岁宁施礼的骆观临眼中:“……”
王望山又在抹眼泪了——自大人昨日回府后,这已是他看到的第四次了。
王长史前脚刚跟着踏进书房,便有人来传话,说是前七堂那边请他去一趟,有事要请示。
王长史向常岁宁一礼,便与传话者一同离开了。
“钱先生可用过午食了?”常岁宁在主位上坐下之际,随口向骆观临关切问道。
“回大人,已用过了。”骆观临的态度不冷不热,但“不冷”已是莫大进步了。
人多的宴席,他注定是没办法参与的,但是每每常岁宁还总要让人请他,有时还亲自来请,譬如昨日。
昨日自丝织坊晚归的母亲问起时,他说常岁宁此举不过是面子工夫,他为此嗤之以鼻,而下一刻,母亲的手指便刺他之以鼻——
母亲边狠戳他的鼻梁额头,边骂他“糊涂东西”:【面子工夫怎么了?刺史大人何等日理万机,肯为你花心思做面子,这是你的福气!难道非要大人明着冷落你,叫底下人也跟着轻视你,你这身又硬又臭的骨头才能舒坦?】
……底下的人倒的确不敢轻视他,但因为他每每拒绝之故,久而久之,刺史府上暗中便开始有传闻,说他不单样貌锋利,性子也十分倨傲孤僻,很不易相处——虽然这也是事实。
不过如此一来,倒叫人愈发高看神化他的能力了……长得丑,脾气又烂,还能得刺史大人如此看重,那得多有本领?
“待今日晚间,我单独为先生设宴,还望先生务必赏光。”常岁宁笑着说。
“大人事忙,也不必特意为某设宴。”骆观临一副“某不是计较之人”的淡然姿态。
“再忙也总要吃饭的嘛。”常岁宁说着,抬手翻开了书案上姚冉备好的事务汇总,边道:“今日便有劳二位先生同我详说一说诸事进展了。”
骆观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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