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便难怪了,这般才学能耐,却不曾入仕……”
时下对官员选用有着基本的体貌健全要求。
钱家众人几分唏嘘,几分遗憾。却又不免觉得,如今这世道,在朝为官的风险反倒更大,倒不如择一明主,为家族后代徐徐谋之。
“上天厚待我吴兴钱氏啊。”
钱家人感叹庆幸着离开,短短时日间,他们已在江都城中置办了田产房屋,就此安顿了下来。
另一边,常岁宁院中宴席已毕,无绝久违地喝了个大醉,被阿点扛着送了回去。
郑潮未有急着离开,而是留下向常岁宁询问北境战事。
郑潮忧国忧民是真,忧心自家外甥也是真。
听闻北狄犯境,他一个反应便是揪心,而后便觉懊悔惭愧,令安为大盛抵挡北狄铁骑,身处险境之下,倒衬得他这个舅父不懂事了——哎,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写那封长信去问罪令安的。
“郑先生不必过于忧心,今日我已打听过了。”院中一丛青竹旁,常岁宁与郑潮道:“此次北狄攻势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崔大都督之前部署得当,现如今率兵在玉门关一带抵挡,占据上风,足以将北狄铁骑阻于关外……故而此战不足为虑。”
郑潮便放心些许,刚点了头,但又忍不住担忧:“可若是……北狄再次增派兵力呢?依大人来看,是否有这个可能?”
常岁宁的视线越过高高院墙,看向北方漆黑夜幕:“这是必然之事。”
此战不足虑,但之后却不好说。
北狄犹如凶猛豺狼,野心不死,一旦嗅到血腥气,必会相继扑咬上来。
“若想要消止此战,只有一条路可走——”夜色中,常岁宁声音不重,眉宇间却透出冷冽兵气:“那便是将它们打残,让它们再爬不起来为止。”
如若不然,倒下的便会是大盛江山。
郑潮不觉间收拢了十指,眉眼忧色极重,最终长长叹息一声:“照此说来,便只盼着全面开战之日能晚一些到来……”
说着,不免问道:“北境防线如此广阔,令安如今仅八万大军在侧,不知朝廷后续是否会有增派兵力之举?”
常岁宁摇头:“尚未听闻。”
如今各处都是战事,朝廷只怕自顾不暇,且崔璟此番应对得当,待他击退这万余铁骑之后,解除了眼前之危,朝中安下心来,暂时未必会舍得派重兵驻守。
可防御威慑北狄,绝非一日之事,务必提早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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