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百姓本不必有今时遭遇!”肖旻直言反驳道:“我已令人成功截下卞军粮草,一切计划顺利,若非韩国公借此事阻挠,我军此刻或已收回岳州城!”
“何为阻挠?唯我今时此计,方可真正做到以最小代价彻底击垮卞军!”李献眯起眸子:“一座岳州城又算得上什么?依肖将军之计,至多是让卞春梁自后方退出岳州,却注定难以重创卞军,更不可能杀得了卞春梁!以肖将军如此徐徐而为之策,半载收岳州,难道还要再用半载收洞庭?再耗数载收潭州,衡州,永州,道州?”
“时下局面四分五裂,朝廷军饷难支,而肖将军如此打法,能否剿灭卞春梁尚未可知,只怕先要拖垮了国库——”
“而我今时所为,便是利在大局。舍弃区区一州百姓,就此除去卞春梁,更可使后方洞庭,潭州等余下无数百姓早日自卞军手中解脱——这又何尝不是为生民而虑?”
闻得这自以为是的虚伪之言,肖旻怒气随之突涨:“如此肖某倒要问一句,洞庭与岳州,当初是在何人手上所丢?”
李献面上嘲讽的淡笑散去,缓缓站起身来,眸中沁出寒意:“不劳肖将军提醒,我不日便可取回岳州与洞庭!非但如此,我还要斩下卞春梁头颅,一举扫平卞军之乱!替圣人,替大盛,彻底除此心腹大患!”
言毕,定定地看着肖旻:“大事将成之际,比起一味质问阻挠,李某倒是希望肖将军配合计划行事——否则一旦误了护国大事,你我皆担待不起!”
“肖某这便上书问一问圣人和朝廷,是否也认同韩国公口中这所谓‘护国之策’的说法!”肖旻转身拂开帐帘,大步离开了此处。
肖旻回到帐中,立即将此事以书信的方式奏明圣册帝,令人快马送回京师。
信送走后,肖旻的心情却愈发难以平复,他先前只觉得韩国公好大喜功,却没想到对方暗中竟会使出如此手段!
自汉水畔归来后,他听从了常节使的建议,密切留意李献的一举一动,于是发现了其令人暗中斩杀百名投石士卒之事……可那时一切已成定局。
肖旻心中急迫间,有心腹入帐内求见。
“如何!”肖旻焦灼地问:“可都查明了?”
那士兵语气沉重繁杂地道:“回将军,我等已查探到,那日韩国公令人投入岳州城中的麻袋内,不单有打湿后的干草和石灰,更有诸多毒物以及尸块……”
“尸块?”
“是,多为人尸……”士兵道:“应是来自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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