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而若她坚持要揭开此事,便等同站在朝廷和天子的对立面,一个不慎,便很容易招来真正的大祸事。
总之,让常岁宁出面来做此事,实是下下之策。
“我相信大人不会置之不理的。”王岳笃定道:“且若换作是你,你必然也会去做。”
骆观临没有否认。
王岳又笑了笑:“所以说咱们大人的行事作风,实则是很对你心意的。单凭这一点,你便是舍不得走的。”
王岳这句话中并无发现真相的恍然之感,反而像是早已看透了这一点。
骆观临意识到什么,转头拧眉问:“……你既已认定我不会走,何故昨日还在替我倒数离开之日?”
“我这也是为了让你早日看清心意嘛。”王岳一脸用心良苦,笑着拍了拍好友的肩:“留下好,你我相互扶持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骆观临瞥他一眼,兀自拂袖而去。
王岳哈哈笑着追上去。
实则,他也是刚确信好友的心思没多久——这份确信,要从祭海之日,署名钱甚的那首诗文说起。
王岳便是从那篇诗文中,窥见了好友的心态变化,那份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的。
近日,李献的心态每日也都在发生着变化。
他率大军于潭州外扎营多日,而潭州城内的局面,和他起初预想的并不相同。
卞春梁当日退出岳州城时,令患疫的士兵甚至是自己的长子为大军开路,他率余下不足五万大军突围而出,虽一路折损严重,但于卞春梁而言,却也并非全无好的一面——
卞春梁在路上折损的兵力,大多是体弱者,如此一来,便等同将患疫者再三筛除。
待卞春梁入得潭州之后,身侧仅剩下万余从岳州带出来的士兵,而不久后,卞春梁又做出了一个残忍的决策——他令人悉数斩杀了那陪他从岳州一路杀出来的万余士兵,除了其中百余名出色的部将之外。
斩杀并焚烧那些士兵尸身之时,卞春梁披上丧服,拔剑自削下一指,并对天起誓,必让朝廷血债血偿。
他将此举归咎为朝廷失德,而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潭州内外的百姓不再受瘟疫之苦。
卞春梁设下祭坛,自跪其上请罪,并请来高人为那些亡灵超度。
此举传扬开,潭州城内外民心震动,立时又有不少势力和百姓对朝廷失望透顶,而主动投向了卞春梁。
这是李献如何也没想到的局面——潭州城中瘟疫几乎已被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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