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咱们让青儿报疾假死呢?”
方才还在顺着母亲的话想象着在禁军的追捕下狼狈奔逃,兀自大喘气的魏妙青,此刻听得父亲之言,好似又陡然间被按进了棺材里,被迫猛然屏息,闭上眼睛躺着装死——
魏妙青单是想想,就累得不轻,只觉连喘气都不太会了。
这回轮到段氏反对了:“假死又算什么好法子?怎可能骗得过那位?同逃婚的罪名比,也不过是从抗旨变成欺君而已……”
魏妙青有些无力地掀起眼睛看了眼兄长:“且我这一假死,只怕阿兄便要真死了。”
一个不慎,还得连累整个郑国公府。
段氏绞尽脑汁:“那不然……”
魏妙青却是无奈打断了母亲的话:“阿娘,算啦。”
段氏看向女儿。
魏妙青心情复杂地叹口气。
依着她的性子,她原也想犟上一犟,撒泼打滚扑棱几下的,可她什么都没说呢,她阿爹阿娘就将她的叛逆全给抢走了。
她从小到大,真正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且这娇宠是双份的,一份是她的,一份是她兄长不要的——她兄长自三岁之后,父母亲便很难予以娇宠了,你若弯下身子夹着嗓音唤他一句“乖乖”,他势必会一言难尽地看着你,直到你尴尬地搓手说些别的。
再者,郑国公夫妇都不是墨守成规的古板性子,从未真正拘着过女儿,魏妙青便从不缺释放情绪的缺口——或正因情绪释放得总是过于及时,一点也没压着攒着,此刻面对如此事,她反倒没有太多爆发叛逆的欲望。
相反,她很难不去为处处宠着她、事事为她思虑的家中人考虑。
她若逃婚,势必是会连累家中的,倘若她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情爱且罢,可她什么都没有啊,她压根没有想嫁的郎君。
若说想过的生活么,她的追求不外乎是“享乐”。
逃婚,假死……多苦啊。
外面到处都在打仗,像她这样娇贵貌美的女郎,哪里适合过东躲西藏,流离失所的日子?
魏妙青将心中的想法说明后,向父母叹气道:“……你们这样离经叛道,一心想让我放弃安于享乐的生活,却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啊。”
“青儿……”段氏在女儿身边坐下去,抓起女儿一只手:“你当真愿意嫁给太子?”
魏妙青实话实说:“谈不上愿意,但也没到为了不嫁便置整个魏家于不顾的地步……横竖女儿也没有想嫁之人,嫁谁不是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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