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易持伞仍揖一礼后,就此离去。
褚太傅望着青年如雨中青山般的背影,静静目送片刻。
魏叔易很快坐上了离京的马车。
车马队伍冒雨出京,一路北上。
车内,着月白广袖常袍的魏叔易盘坐,端起那只玲珑白玉茶瓯,面向右侧车窗,往洛阳和汴州的方向敬了敬,之后含笑饮尽,在这风雨中为自己践行。
同一日,一封经天子拟定的密令,由快马送出京,往江南西道而去。
当日午后,也有一封密信,被人秘密送到了京师马相府上。
马相夫人拆看书信时,先是一喜,而后却因信上内容而惊住。
马相夫人神情震颤,忙将书信收入袖中。
直到深夜,马行舟归府,刚换下沾染了雨水潮湿气的官服,便见老妻屏退了侍婢。
“出什么事了?”马行舟压低声音,正色问。
“婉儿来信了……”
“婉儿?”马行舟微惊:“信在何处,说了什么?”
自从他借婉儿之手,替圣人试探了那喻增与荣王府的关系之后,婉儿一度失去了音讯,那时他和妻子都认为婉儿凶多吉少了。
但之后隔了数月,婉儿突然传信回京报了平安,却只是与他们报平安,不曾多言其它任何,并示意他们不可再贸然传信去往荣王府……由此可见,婉儿虽保住一命,但被荣王府猜忌防备也已是事实,处境并不算好。
从那后,妻子几乎日日在盼,盼着婉儿能再送一封信回来。
直到今日,总算盼得了这一封家书。
但马行舟看罢,方知这一封信并不只是一封家书那样简单,其上竟皆是荣王府的机密之事……
马行舟将信压在桌上,让自己镇定下来,片刻,却突然道:“夫人,速替我更衣,我要入宫面圣!”
马相夫人惊了惊:“郎主要这般时辰入宫?”
“此事不宜耽搁……”
“可是……”马相夫人手足无措起来:“若将此信呈于圣上,婉儿她还有活路吗?”
又问:“且圣人当真会信吗?若是之后有什么差池……圣人会不会反过来疑心郎主和马家的立场?”
总之将此信呈于圣人……这件事,太冒险了!
“夫人。”马行舟目色坚定:“无论如何,如实奏报,乃是为臣子的本分。”
对上那双从不动摇的眼睛,马相夫人目含泪水,颤颤别过头去,不知是敬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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