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随程副使入得灵州城中,正要在节度使府外下马车的薛服,忽然偏过头去,一连打了两个喷嚏,身上包扎着的伤口被震得更疼了。
程副使见状叮嘱一句:“回头让人煎些驱寒的药,你有伤在身,若再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薛服点头应“是”,弯身要去扶程副使下车,却被程副使抬手挡下,示意他顾好自己的伤势。
程副使扶住马车门框,正要下车时,动作顿了一下,微转回头似要说话。
薛服正要等他开口时,却见欲言又止的程副使将手伸向车外来扶的士兵,下了马车去。
薛服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与思索,跟着下了马车。
见常岁宁下马,两位副使与薛服行礼之后,皆让至一侧,让常岁宁先行。
即便不谈其他,常岁宁的官职亦远在他们之上,此举无可厚非,常岁宁抬腿率先跨进了朔方节度使府门。
所经之处,几乎每隔十余步,便可见常岁宁派来跟随魏叔易的江都骑兵守在道路两侧。
一路上,他们纷纷向常岁宁行礼。
常岁宁一路行至正厅外,见着了元祥带人守在石阶旁,遂停下脚步,问了一句:“魏相安否?”
元祥抱拳:“请节使放心,魏相安然无恙。”
常岁宁点头:“今日辛苦你们了,带大家下去休息吧。”
元祥看了一眼跟过来的荠菜,才放心应下。
一名节度使府内的官吏赶忙上前,恭谨地向元祥道:“已让人为诸位备下了驱寒的热食,诸位将军请随在下来。”
元祥很快带人撤去,守在廊下的一支朔方军都暗暗松了口气,仿佛头顶悬着的利剑终于被移开了。
常岁宁踏上石阶之时,一名少年已快步从厅内而出,迎上来向她行礼:“常节使!”
常岁宁向他点头,走进厅中。
一时间,厅内的视线齐齐地看了过来。
厅中站着十余名朔方部将,魏叔易也站起了身相迎,常岁宁向他看去时,只见他脸色更加虚弱了些,只神态依旧从容,向常岁宁微微笑着点了下头。
这时,一名披着丧服的妇人跪了下去,双手伏地,向常岁宁行了个大礼,声音沙哑感激:“多谢常节使今日在灵州城外救我儿春言性命!”
岳春言走到母亲身边,跟着跪下,叩首道:“常节使不单救我一命,更使朔方军免于动乱,此恩春言终生铭记!”
那十余名武将,也先后垂首,向常岁宁抱拳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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