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谨慎,他只是实在没有想到,那些看似缜密理智之人,竟是一群彻头彻尾不要命无所图的疯子。
他好像也有些疯了,看着这样的褚晦……他竟不受控制地又想到了那个荒谬的可能。
李隐压抑着内心不甘的荒谬怒气,他慢慢抬首,看向头顶那轮刺目的三月春阳,灿然日光也无法刺透其眼底幽暗。
他声音平缓,问身侧的内侍:“吉时是不是就要到了——”
那早已满头冷汗的内侍颤颤答道:“回殿下,还余……还余一个时辰。”
“该回含元殿准备了。”李隐:“不宜误了授玺吉时。”
他身后的官员们闻言脸色几变,只觉不可置信。
出了这样大的变故,却如此若无其事……还要自顾自地回含元殿授玺,还要继续登极之典?没有解释,没有回应,不欲理会众人的质疑问责,要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吗!
“至于太傅——”李隐仿佛对周遭的气氛恍若未察,最后看向祭案旁的老人,平静道:“太傅言行疯癫无状,冲撞祭祀大典,便留在此处,向李氏先祖赔罪吧。”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群禁军破开人群快步上前,持刀将祭台团团围起。
见得那雪亮的刀刃,四下一阵惊乱,有人怒声质问:“……荣王殿下这是认下了太傅所指之罪,要当众杀人灭口了吗!”
李隐看向说话之人,反问:“本王若不认,诸位愿信否?”
对上那双甚至还在含笑的眼睛,众人只觉不寒而栗,人还是那个人,但周身那随和宽厚的气质仿佛已统统被焚烧殆尽了。
“欲加之罪,本王何须理会,难道要为此耽搁大典正事么。”李隐与众人道:“愿信本王者,请随本王折返含元殿,待大典完毕,本王自会给诸位一个解释。”
“不愿信本王者——”他微微一笑,向身侧待命的韩砥下令:“一概为褚晦同党,且就地处置,以正视听,向李家列祖赔罪吧。”
这是他最大的诚意了。
再多作让步,只会助长这些人的气焰而已。
仁德已无用,这些人需要的不再是抚慰,而是镇压。
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
今日是他的登基大典,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
接下来他还有许多棘手之事要去应对,很快,他便会去亲自见一见那位皇太女——以天子的身份。
随着韩砥下令,越来越多的带刀禁军涌入。
有李家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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