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这残烛之命,换杀人者遗臭万年,永世遭口诛笔伐,永堕无间炼狱!
而他的学生……
他怜之爱之的学生……将踏过这恶鬼尸骨,成救世之主!
他要他的学生,稳妥无虞,再无半分阻碍,不沾些微污秽,光明正大入得京来,干净从容地立于万万人前!成千古名君,为万世典范!
而这杀人者,最好是留下一条残命,好好地看着这一切!
禁军冲撞开混乱的人群,许多养尊处优的宗室年轻子弟惊慌失措,纷纷逃离。
也有义愤者怒骂,多被亲近者强行劝离。
在一支禁军的护卫下,李录慢慢离开此处,并让人押带上了今日给他带来了些许意外之喜的妻子。
禁军在驱赶混乱惊叫的人群。
太傅也在驱赶身前围护着的诸多官员,斥道:“……尔等皆微末之辈,与我陪葬也不过只是平白送死!”
“老夫求仁得仁!不会因尔等不惧共死而高看一眼!”
“不必护我,速速离开!”
这些人大多是他的学生,即便不曾受他教导,也多称一句老师。
今日他一人赴死足矣,却不可让这些人因一时颜面、义愤、与不忍而枉送性命!
“老夫的用处是死在此处!以我之死,谏天下人!”
“尔等的用处是活下去!于此间保全性命,以待日后,方为匡世之真君子!”
太傅垂手攥拳于身侧,重声喝道:“都给老夫走!”
有官员不敢违背,含泪重重叩首,最后再喊一声:“老师!”
“走吧。”太傅闭了闭眼睛,放轻了声音:“活着比死更加不易,只要能活下去,你们便都是老夫的好学生。”
这几乎是在场众人第一次从这位老师口中听到肯定,却是以生死诀别作为前提。
他们唯有相互搀扶着而去,湛勉也被强行带离,但在太庙的大门即将关闭之时,湛勉却又挣扎着回身,踉跄奔向老师,哭着在老师身前伏跪下去,叩首道:“……他们都听从而去了,就让无用的学生留下陪老师吧!老师年迈,试问学生怎忍老师独行啊!”
褚太傅怒其不争,声音颤哑:“……你这蠢货!”
褚太傅口中的蠢货不止湛勉一个,同样坚持不愿妥协离开的宗室人员与官员另有接近二十人。
除了他们之外,一直跪在祭案前请罪,以罪奴之身自称的喻增,此刻转回头,看向那些举刀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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