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般礼遇,实是折煞于臣了。”
“先生救父皇于险境,我这个做女儿的,为先生祛除苦痛,也是应该的。”咸宁公主轻声说着,一边儿洗着手,将手中的药酒洗净,撩起水波,似也在心湖中荡起圈圈涟漪,想了想,又叮嘱道:“先生这几天不要再受凉了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转眸看向拧着毛巾,身形窈窕的少女,默然无言,虽方才没有什么旖旎情状,但一个未经人事的天潢贵胄为他涂抹药酒,本身就是最大的旖旎。
咸宁公主洗罢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然后重又落座,清丽容颜上现出恬然笑意,道:“这会儿也到午时了,我让下面人传些膳食来。”
贾珩放下茶盅,迎着少女的目光,笑了笑道:“叨扰殿下了。”
就在两人品茗叙话时,知夏进来禀告道:“殿下,戴公公就在殿外,寻着贾大人。”
贾珩起得身来,道:“殿下,我去外间看看。”
咸宁公主也起得身,心头也有几分诧异,道:“那我随先生一同过去。”
只见殿外一个着大红锦袍、神态不怒自威的内监,一见贾珩,低声道:“贾子钰,出事了?”
贾珩心头微动,面色不变,问道:“公公,出了什么事儿?”
“恭陵坍塌,上皇震怒,圣上口谕,着锦衣府和内缉事厂,将工部、内务府等一干事涉陵寝监造官吏,悉数下狱,严刑讯问。”戴权一进殿中,单刀直入说道。
贾珩心头微动,问道:“可曾让内阁明发上谕?”
戴权苦笑道:“这种大狱,交办我等,哪里有什么明发上谕?对了,此案由你锦衣府主导,内缉事厂在一旁协助,如何?
贾珩并没有即刻应允,而是思量着其中的利害关系,问道:“戴公公刚才说上皇震怒,那这谕旨是两宫的意思?”
戴权脸上还有着心有余悸之色,道:“太上皇龙颜震怒,不知要多少人人头落地。”
在他记忆之中,在隆治年间,甚至崇平初年,都有不少人因兴大狱,牵连诛戮。
贾珩沉吟道:“公公,内缉事厂对这等事,缉捕、讯问之经验丰富,何不主导此案?”
“咱家一个刑余之人,有什么经验?纵然主审此案,也不过是多造冤狱而已,子钰如今执天子剑,又是掌兵勋贵,如今管领锦衣府堂上事,主审此案,一来大义堂皇,二来进退自如。”戴权笑了笑说道。
贾珩眉头紧锁,一时沉吟不语。
主导此案有利有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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