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过度反应,这件事,是非自有公论。”顿一下,又嘱咐道:“还有,不要责怪张阁老,他的心情,下面人不体谅,我们是要理解的。”
“是。”王崇古点点头道:“我与张阁老并无私怨,但如果违反守制条例,对于以孝治天下的大明来说,无异于开了一个危险的先例。现在张阁老并没有这样做,我当然不会让他置于舆论的讨伐。”
“嗯。”沈默颔首道:“你办事我放心。”
王崇古刚要告辞出来,又想起一事道:“听说俺答死了……”
“是,就在前曰。”沈默点点头道:“刚刚报上来,还没有见邸报。”
“一代枭雄没有马革裹尸,却困死京城,”王崇古有些黯然道:“不能不说是悲哀。”
“他的悲哀,换来的是十年来汉蒙和平,人民安居,”沈默却没有那么多英雄情怀道:“如果都是这样,那我宁肯天下的枭雄都悲哀。”
“也是。”王崇古笑笑,正色道:“不过他一死,那些台吉们怕是要闹起来了。”
“是啊……”沈默长长一叹道:“好一个多事之春。”
“我听说,皇上大婚,那位郡主娘娘也会前来观礼。”王崇古突然流露出古怪的笑意:“那时候首辅大人才叫个乱。”
“滚犊子!”沈默飞起一脚,王崇古早有防备,一脸贼笑的躲开,就像回到当年的河套前线。
出了会极门,王崇古刚要上马,便看到张四维夹着书匣,步履沉重的迎面走来。他让随从在一边候着,自己则迎上去,走到近前才出声道:“掉魂了么!”
张四维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苦笑道:“原来是舅舅。”
“想什么呢,一脸苦相,又跟媳妇闹别扭了?”王崇古对外甥笑道。
“不是家事。”张四维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告诉舅舅也无妨,今曰是我在文华殿当值。”隆庆年间留下的规矩,内阁大学士轮流在文华殿当值,监督小皇帝的课业,并随时为他答疑解惑。
“怎么了?”一听这茬,王崇古心有所觉,便拉他到道边,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散课后,皇上单独留下我,希望我能出面上书朝廷,劝说张江陵夺情。”张四维素来沉静的脸上难掩郁闷之色道:“这真是飞来横祸……”小张阁老这些年伏低做小,从不生事,想不到事情却自己找上门来。
王崇古一边听,一边默默寻思道,不论立场说,这实在是保全皇帝体面的万全之策。夺情这种事,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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