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还不好说。若年景好,太湖风平浪静,那自是一等一的良田;可若是太湖泛滥起来,莫说是湖边造出来的田了,便是那苏州城都能给淹了!
那农人犹记得十二年前太湖泛滥,苏州四下大水弥漫,田产颗粒无收,城外屋舍十不存一,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李惟俭不由得暗自思忖,搞出水泥来,料想过几年这水患就会略略平息吧?
转眼行到湖面,正举目眺望,忽而便见一抹红衣自田间若隐若现。李惟俭定睛观量,便见那红衣女子一身短衣,挽了裤腿,正弯着腰在稻田之中找寻着什么。
水声哗哗,女子忽而双手一捉,一条黄鳝便被其擒在了手中。小姑娘面露喜色,丢进身后竹篓,扶了扶头上斗笠,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水田行将出来。待到了水田边缘,提了鞋子,去到湖边冲洗了满是污泥的双脚,这才穿上了鞋袜。
跟着又蹲踞一方石头上,拿着个小匕首将那黄鳝开膛破肚。
是邢岫烟啊……李惟俭不禁莞尔,负手悄然行将过去,停在了邢岫烟身后。
听见身后响动,邢岫烟连忙回首,见李惟俭负手笑吟吟地看将过来,邢岫烟小吃一惊,赶忙起身一福:“见过李大人。”
“你知道我?”
邢岫烟开口便是带着吴侬软语的官话,道:“听寺里人提起过。”
李惟俭便笑道:“方才无意中见你捉了黄鳝……你那黄鳝可是要卖?”
邢岫烟面上一红,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吃的。”
“哦,那倒是我唐突了。”李惟俭思忖道:“不若如此,我用三斤腊肠与你换那黄鳝如何?”
邢岫烟嗫嚅道:“寺中禁食荤腥的。”
“我又没说拿回去吃,你怕什么?”
邢岫烟思忖了下,这才颔首道:“这黄鳝不值什么的,大人若想要,送与大人就是了。”
“我又不是强梁,哪儿能白拿你东西?说定了,待回了寺,我叫人给你送去。”
“嗯。”邢岫烟应声,自竹篓里抓起黄鳝,想了想又不对,干脆连竹篓一并送与了李惟俭。
李惟俭笑着接过竹篓,那邢岫烟不敢再与其对视,福了一礼,匆匆告辞而去。
李惟俭叫过两名禁军,要了火镰,四下寻了干柴,干脆就在湖边升起篝火来烤炙那黄鳝。三人身上都没带着盐,干脆就撒了火药在其上,滋味虽怪异,李惟俭却吃得津津有味。
想起邢岫烟来,李惟俭便吩咐了人,让其留心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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