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哪里还有头绪?苏州一团乱麻,织造局欠下各处织场不下八十万两银钱,这银钱不给付,织工便要饿肚子,只怕到时还要乱啊。”
李惟俭纳罕道:“巡抚前些时日亲临苏州,就没想些法子?”
庄有恭道:“巡抚拨付银钱十三万两,这余下的还要苏州府子自己想法子啊。本官人穷志短,无可奈何,听闻李财神来了苏州,只好求上门来,还望李郎中救我一救啊。”
李惟俭眨眨眼,面上为难,心下却乐开了花儿!正愁如何扯上地方官呢,这庄有恭就送上门来……不就是银钱嘛,他李惟俭搅动风云,区区八十万两,几日光景便能筹集齐全。
李惟俭沉吟不语,庄有恭老脸通红。他此时舍了脸面,若李惟俭解决不了,就只能上奏朝廷,恳请拨付内帑以安抚苏州织工了。
正待此时,妙玉提着冒着热气的水壶回返,打了檀香,洗过茶具,又洗茶、泡茶,那身形行云流水,好似有韵律在其中。便是庄有恭都不禁看了两眼,偏生李惟俭无动于衷,只待茶水推在面前,这才抄起来道:“府尊,这银钱的事暂且不提……府尊可知本官此番因何而来?”
庄有恭本道李惟俭是为推广蒸汽机而来,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拱手道:“正要请教,郎中此番——”
李惟俭品了一口香茗,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便道:“此事说来话长……腊月里,本官与恩师谈及改稻为桑,都认为此事过犹不及,只怕来日江南必闹粮荒。”
庄有恭肃容正色道:“严侍郎此乃老成谋国之言啊。前明时,这江南一地便是桑棉多过稻谷,百姓纳赋,都是桑棉换得银钱,再用银钱采买湖广米粮。这桑棉之利虽巨,却当不得粮食。
且黄淮、太湖时而作乱,早前有官府弹压,好歹还有些稻谷种植;若没了官府管制,只怕……到时天灾人祸凑在一处,江南必起大乱子啊。”
李惟俭颔首道:“恩师也是这般说的。本官思来想去,这改稻为桑只怕不得不行,朝廷实在是税赋不足。要防着江南生乱,须得兴修水利啊。唯有治理了黄淮、太湖,才能免得江南生乱。”
庄有恭颔首,心下却极为纳罕,这说着改稻为桑,怎么又扯到水利上了?
略略说过几句话,李惟俭话锋一转,便道:“本官思来想去,如今水利劳民伤财,且修建石塘抛费实在太过……若有三合土那般新物件儿,不惧日晒水冲,这治理水患岂非就容易了许多?”
“额……郎中奇思妙想,本官钦佩。”庄有恭强忍着才没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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