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顶多算是混个面熟,因着时间实在太紧,只能留待下回再与这些士绅交往。
不过嘛,他与这些士绅全然是以利相合,便是不用刻意结交,这班人也迟早得上他李惟俭的贼船。那些织场的东主纷纷打发人入京求购锅驼机,待蒸汽机在江南遍地开花,此地自然就成了李惟俭的拥趸、基本盘。
正思量着,忽而自远处飘来香气。李惟俭嗅了嗅,旋即扭头观量,便见稻田边炊烟袅袅,那一袭红裳不知何时正蹲踞了,烹制着美食。
李惟俭面上莞尔,迈步朝那边厢行去。不待到近前,那小女孩篆儿便恼道:“你这人怎地又来抢吃的?”
李惟俭哈哈大笑,邢岫烟连忙呵斥,又起身道恼。
李惟俭心思不在吃食上,朝着邢岫烟略略颔首,笑道:“邢姑娘,劳你屡次招待,倘若有一日姑娘到得京师,本官必有招待。”
邢岫烟顿时听出辞别之意,问道:“郎中是要走了?”
“是啊,此间事了。京师还一堆事儿等着我处置,不得不走啊。”
邢岫烟这些时日听父亲说起过水泥务,什么赚得金山银海之语,邢岫烟并不在意。她只知那水泥可是好物什,据说凝结了堪比巨石,又比石头便宜。如今苏州府四下疏浚河道、修筑石塘,说不得从此便绝了水患。
邢岫烟心下感念,屈身一福道:“郎中此番造福江南百姓,来日得郎中恩德活命者,必记得郎中今日之举。”
李惟俭道:“百姓记得与否,我却不甚在意。我这人行事,向来只求无愧于心。”
邢岫烟却知,百姓怕是只会记得那些修筑石塘的地方官,怕是没几人会念着创办水泥务的李惟俭。她便咬了下唇又是一福:“旁人或许不知,民女却是记得的。”
李惟俭深深看了其一眼,叹息道:“就只是记得?”
邢岫烟眨眨眼,顿时不知所措。便见李惟俭忽而上前两步,自竹篮起抄起一双筷子,撩开衣袍蹲踞下来,夹起一块河鳗便吃将起来:“总要有些实际的……这一锅河鳗就算邢姑娘的谢礼了。”
“额……”邢岫烟顿时好一阵无语。李郎中啊,李财神,动动手便引得江南震动,无数士绅趋之若鹜,哭喊着将银钱砸过来……却好似个惫懒货一般来抢为篆儿做的黄焖河鳗。
篆儿果然急了:“姐姐你看,他又来抢吃的!”
邢岫烟哭笑不得,只得安抚篆儿:“别急,回头我再给你做。”
篆儿哪里肯听?气鼓鼓蹲踞下来,运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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