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咸铭捋着胡须,似笑非笑问道:“你说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哪些真……哪些假?”
刚才乾清宫内的会谈,其他人都被屏退,就程英一人在场伺候,朱咸铭就只能向他提问。
伴君如伴虎,不光指皇帝发威有凶险,跟在皇帝身边听到看到些什么,一样具有着莫大的危险。
在皇帝身边跟了许久,程英经历无数次的凶险,已养出了一颗强大的心。
真假如何,那些真哪些假……这些问题,不是他可以评价的事情。
即便能猜中皇帝心意,这个时候也绝不能卖弄,不该捅破的事情一旦被点明,那他将是死路一条。
跪在地上,程英叩头道:“陛下,方才老奴走了神,实在没记住襄王殿下所言,故而不知何为真假!”
听到这话,朱咸铭笑容变得和煦,骂到:“老东西……你越来越滑了!”
言罢,朱咸铭没再深究下去,而是起身走向了里间。
“不痴不聋,不为家翁啊……”朱咸铭低声呢喃。
对他而言,真假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定了两件事。
一是他理顺了心意,二是他要确保自身掌握绝对权力。
前者是为长远考虑,后者是为当下提供保障。
走到了一侧偏殿,这里靠后位置有一处静室,平日他都在这里思考问题。
这里无人搅扰,在朱咸铭想着如何收拾局面时,司礼监掌印吕通来到了殿外。
作为太监第一人,号称“内相”的吕通,在乾清宫有极高通行权,能直接来到朱咸铭的面前。
静室之外,吕通叩见之后,得以进入室内。
“陛下,这是新上的一道奏本!”
“又是弹劾老十三老十四?”
这样的奏本,这些天实在收到太多,所以朱咸铭才会如此判定。
这时吕通答道:“禀陛下,这份奏本……是襄王府长史官王培安所呈!”
弹劾的奏本,朱咸铭基本不会看,但听到是王培安递上来的,便让他生出了阅读的兴趣。
“拿过来!”
吕通连忙递上奏本,同时说道:“陛下,王培安上奏……是为襄王殿下辩解!”
王培安,是天下公认的清流,是清流中的清流。
他上奏章为朱景洪辩解,自然能引起极大的关注,其也必然会招至朝廷上下的抵触。
此前为查案不惜一切,眼下为申明正义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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