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泰赶紧过去行礼。
覃昌赶紧道:“韦公公客气了,如今内府以您为尊,您有事只管吩咐便好。”
韦泰道:“有关登基大典,该筹备了……这件事或还得请示一下皇后娘娘,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后吗?”
覃昌摇头道,“一定得太后娘娘首肯才行。”
“照理是如此……”
韦泰道,“但要是太后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咱这些人可不好做主,是否提前跟内阁的人商议好?”
显然韦泰也想到一种极端的情况。
那就是周太后提出垂帘听政,或是用一些别的方式来插手朝政。
实际上周太后已经这么做了,她把张峦认成侄子,然后不断在太子面前推荐张峦,甚至打算让张峦入阁,就是插手朝政的具体表现。
覃昌道:“立储和登基之事,当由嫡母做主,嫡母不在的,由大臣代表嫡母做决定。如今已有陛下的遗诏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反倒应该担心……朝中人为窃占高位,短时间内发生互相攻讦的现象,把朝政带乱。”
韦泰有些懵,问道:“这是何意?”
覃昌叹道:“你该知晓,朝中很多人都是靠万安、李孜省等人庇护,才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他们在朝中声望看似很高,但实际上都是空中楼阁,一旦互相检举和揭发形成风气,那朝堂上必定人人仿效,以清流之名,行那诬陷之实,估计届时会出现许多所谓的奸佞……”
韦泰道:“这是否奸佞……不好言说吧?”
“问题是……”
覃昌道,“朝中为官,难道谁都刚正不阿,一点儿劣迹都没有?就好像先前户部案,不查之前,谁知道一个看起来清廉的户部左侍郎,竟会牵扯出这么大的亏空?所以说,一定别尽早下断言。”
韦泰感慨道:“难怪太子不让我继续查。”
“韦公公,你在说什么?”
覃昌好奇问道。
“没……没有……”
韦泰可不会对覃昌如实相告。
眼前这位曾是自己的老上司,现在当了自己的手下,要是什么都袒露,对自己可是非常不利的。
他当然不会说,太子好像很清楚朝局不能乱的道理,只拿下邓常恩和赵玉芝这一系看起来位高实则职司不痛不痒的朝官,而对李孜省这样真正实权在握的人,攻讦奏疏等一概置之不理。
这充分说明,太子知道不能带起互相参劾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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