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般的秋风卷过正阳门箭楼。
罗耀国的玄色披风扫过雉堞青苔,身后古老巍峨的城墙被朝霞映照出了神圣庄严。那拉氏姐妹的汉女襦裙被吹得紧贴身躯,宛如两株在历史裂缝里颤栗的野兰。
慈禧是昨天晚上跟着婉贞悄悄进入北京城的,进城后直接进了罗耀国居住的豫王府,知道她到来的人加一块儿不超过十人。而她来北京的目的,一是向新主子叩头谢恩,二是来送咸丰皇帝最后一程——不亲眼看着他升天,慈禧又怎么能安心?
“看好了,这是你们咸丰皇帝的最后一程.上天之后,他就形神俱灭,转世投胎都不可能了。“
罗耀国屈指敲打箭垛,瓮城下囚车碾过青石板裂缝。假咸丰金阿多靠在在囚笼木栅间,赭黄朝服蹭满污渍。一些八旗老弱跟着囚车踉跄南行,褡裢里掉出的翡翠扳指滚进阴沟——一个镶红旗老妪刚要弯腰,就被一个太平军圣兵一枪托砸碎了肩胛骨。
那拉兰儿绞着帕子的指节发白,脸上却全是感激的笑容:“主子,奴婢到了西边,以后还有机会再“
“嘘——“罗耀国突然掏出大名鼎鼎的法宝“通天镜“,通天镜背后的镜头扫过年轻的后金太后略显宽阔的额头。二十一岁的慈禧僵成木偶,任由机械快门声将她的身影永远留在了通天镜内。
“到了西边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就和翁家人商量,他们自有渠道把消息送到我这里。你是我的人,我能帮一定帮。”罗耀国收好了“通天镜”,“兰儿,曾国藩可以放心,他就是个奴才命,黄袍加在他身上他都不肯做皇帝的。李鸿章就难说了他的命数和马蒂尔德纠缠在了一块儿。另外,西北过几年可能会出一场大乱子,你小心一些,先和李鸿章、曾国藩一块儿应付过去再说吧。”
说完这话,罗耀国抬腿就要离开,那拉兰儿赶忙屈膝下跪道:“主子慢走,主子刚才说西边要乱,乱在何处?”
“乱在人心,乱在天!”罗耀国沉吟道,“还有浩罕国的阿古柏!”
那拉兰儿听了个懵懂,但也不敢多问,只得又叩了个首:"兰儿恭送主子.”
罗耀国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朝自己叩头的慈禧,然后又对正要陪着自己离开的婉贞道:“等咸丰升了天,就送你姐回西山!”
天坛圜丘坛内,三百拜上帝教讲士红巾红袍,刚刚唱完《天父颂》,现在正齐声朗读《真约书》。真咸丰也立在众人之中,看着巨大的无比的热气球心中疑窦丛生。
这么个玩意儿能上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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