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噢,是敏丫头啊,刚才俺没认出你,主要是没想到你和海老爷在一起,江管家清醒的时候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你能平安回来,真好!”洪先生从鼻梁上摘下眼镜,撩起衣襟擦拭着,克制内心的悲怆。
洪先生这两年变了好多,说话带了点地方口音,不到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胡子全白了,一撮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小圆髻,一件款式不合适的灰布偏襟长褂包裹着他清瘦的体形,不仅和他的年龄不相称,和他的身份也不相符,反倒像个仙风道骨的羽士,说话声音柔和,态度安详。
“洪老板,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是傍上了有权有势的人把俺们这些庶民都忘了,”海秉云把小敏挡在身后,眼睛怒视着洪先生,声音如同火石,嗡嗡作响:“定是那个二小姐派你来监视张家,俺说得准没错。”
洪先生老年得子,找他看病的人踏破了呈祥药堂的门槛,许洪黎风雨不误,这件事十里八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海老爷,您这次揣摸错了。”
站在一旁的张妈从两人交谈之中听出了一些眉目,她上前打圆场,“舅老爷,您老不要生气,今儿发生了许多事情,家里也没个男人,俺一个女人慌了手脚,幸亏有洪郎中在,他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还帮江管家擦了身子,换了衣服。”
“俺正想找人跑一趟许家,没想到您竟然过来了。”洪先生打断了张妈的话,一字一顿地说:“江管家清醒的时候念叨最多的名字就是您海秉云。”
“江管家找俺吗?”海秉云拄着拐杖走进了北堂屋,头也不回地说:“敏丫头,你去看看那个日本女孩,有洪先生和廖师傅陪着俺足够了。”
“丫头,俺锅里给你熥的饭和菜。”张妈拽拽小敏的胳膊,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拍打在一起,自嘲说:“瞅瞅俺这记性,总是丢三忘四,忘了问问舅老爷吃过晚饭没有。”
“她张妈,您不必见外,俺身边带着厨师,俺们在赵庄买了点熟食,噶了几斤肉,还有面、几样时令菜和水果,廖师傅卸下马鞍,让他切几样下酒菜,再温壶老酒,俺与洪先生和江管家喝几盅。”
“海老爷,江管家躺在西间屋里。”洪先生向前疾走了一步,走到了西间屋门口,伸手撩起门帘,往旁边闪闪身子,给海秉云让开一条路。
西间屋桌子上有一个座钟,左右摇摆的钟锤敲打着昏暗的光线,声声敲在海秉云的心上,听着那么刺耳,像催命鼓;桌子上放着一只大白瓷碗,一撮黑色的药渣子铺在碗底,一只蛾子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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