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生活了,而他陈民国,也还有自己的活要干。
时间最大的力量在于它永远无声无息,却又轻易的主宰着沧海桑田。万事万物的变化或许总存在着那么一个节点,但又往往难以觉察,正如我们不知道花儿在哪一刻开始冒蕊,我们也很难知道我们的童年在哪一刻真正画上了句号。
但对于二虎来说,这一点却很清楚,因为他确切的知道,当自己背着行李走出大高加村的那一刻起,无忧无虑的童年,便结束了。
二虎走后,陈民国每天除了劈柴,大多数时间就是在家陪着奶奶和妹妹,要说还有一件特别的事情,就是刘子玉那个小姑娘来寻过自己一趟。当然是为了二虎的事情。在得知那个永远挡在自己身前,任凭自己撒娇使唤的憨厚男孩已经离开了之后,小姑娘的眼圈儿立刻就红了。这样的不告而别显然让她有些难受,又有些无可奈何,因问起:“他有留下什么话么?”
意思当然是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但陈民国只能摇头。二虎这个粗心的男孩可不是刘子华,心思不可能细腻到有温言软语嘱咐给陈民国加以转达,他确实没有留下一个字。
小姑娘咬着唇,终没多问,转身离去的身影悠悠然带着几分落寞,跟二虎当时的垂头丧气别无二致。这时的陈民国在看罢这对痴男怨女之后,倒像个情场老手般发出一丝感慨来。二虎或许还是应该跟她见一面的,哪怕硬着头皮,哪怕一言不发,见一面就好。
光阴无声的流淌过指缝,转眼已到了开学前夕。
既然秋英姐当日留下好意,这日午后,陈民国便去了趟庞安家,和庞安约好了明日碰头的事宜。庞婶又要留着吃晚饭,民国婉拒,只说奶奶早有准备丰盛菜肴,只等着自己回家。
庞婶一想今晚是告别之宴,婆孙亲近,自有话说,当下也不勉强。
于是民国自回家来,再度盘点行李物品,确定无有遗漏之后,方将蛇皮袋子捆扎起来。这时陈奶奶走进屋来,因孙儿的懂事早已让她无需操心这些琐屑,老人家别有话说。
陈民国看到奶奶手里攥着一捆东西,旧报纸包了几层,又用橡皮筋捆的严严实实,也不知是什么宝贝。老人家颤颤巍巍把东西塞到民国手里,说道:“小蛋儿,这是一千五百块钱,你好生收着,在学校吃的可也不要太省了,放心,下一期的学费生活费奶奶还有给你备着,接下来酿酒卖酒,总是还有些收入进账,你只管安心学习,家里的这些事情,不用担心,哈。”
开学这一期的学杂费在八百块钱左右,奶奶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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