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染坊,不,纵是天南海北开它个百十间,想也不在话下。
「阿爹当以大局为重。」她在旁适时劝道:「多一个打算,便可更多一分胜算。」
「……」常阔脸色几变,「但此人性情乖张古怪……未必就会答应。」
「这些只需交由我来,只要阿爹准允即可。」
好半晌,常阔才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常岁宁便借来纸笔,写了封信,交给了常刃二人:「此行紧要,路上当心。」
「是!」
二人定声应下,郑重行礼后退去。
「……这便是我闺女方才所说的二计之一?」常阔心情复杂地问。
常岁宁想了一下,点头:「对。」
「那剩下的一计?」
「总要留点路上说吧。」常岁宁面不改色:「不然阿爹将我绑了送回去,我往何处说理去?」
常阔无奈:「你这孩子,阿爹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哪有待阿爹也这般防备的道理?」
常岁宁不置可否:「阿爹也常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
。
关键之处在于,什么一计二计,不过是她方才随口胡扯的罢了……让驴子听话往前跑,那不得挂只胡萝卜吗?
但问题也不大,计谋这东西,路上慢慢想呗,只要脑子在,总能想出来的。
「行,防着就防着吧!」常阔笑了两声,也不追问,挥手道:「走,跟爹烤火吃饼去。」
常岁宁笑着跟上。
与老常一同烤火吃饼的日子,已经很久远了。
火焰灼热,烤热了她的四肢,烧醒了她的血液。
若说当初与魏叔易一同回京的路上见到老常,她有扶灵归乡之感,那此刻坐在这火堆前的她,则是又活过来了。
纵明日前路多艰险,但吾心安处是故乡。
此时,她在这故乡的火堆前,有昔日同袍相伴,手边有长刀,身后有战马,遂得到了真正的重生。
荣光也好,屈辱也罢,昔日过往,也可抛于火中燃为灰尽尘埃。
从前事不必再提,从此时起,她会让这世间,重新认识一个叫常岁宁的人。
……
烈烈火焰烧亮天际。
东方现出第一丝光亮时,常阔率不足两万兵马已经动身。
比起昨日,此刻他身边多了一名新面孔的亲兵。
马蹄踩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