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晨光,破开冬日万物冰封之气,往不平之处而去。
……
城门紧闭的和州城中,街道之上不见百姓踪影,人人皆不敢出。
正午太阳高悬,却驱不散四下的死寂与恐惧。
刺史府内,一名少年刚换罢伤药,正穿衣系带时,一名披着盔甲的男子快步入内,脸色凝重地行礼:「二郎君!」
「彭叔。」少年立时披衣站起身来,正色问:「如何?」
他们曾令士兵分两路突围而出,将和州的战况送出,请援军救城,并打探消息。
姓彭的参军未答少年的话,而是道:「我已令人安排了一队精锐……请二郎君与三郎君及夫人,随他们暗中出城,速速离开和州!」
「离开?」少年面色一变,语气斩钉截铁:「我不走!我若走了,谁来守这和州城!」
「郎君且听属下一言!」彭参军语气急切,藏着悲愤:「前去打探消息的士兵只回来了一个……他探得寿州大营内确有大军离营,但行军路线并非是要支援和州,他们竟往扬州方向去了!」
「扬州?」少年一愣:「这是为何……」
「还能是为何,必是想趁着徐正业尽全力攻打和州之际,从后方夺回扬州!」
少年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不确定地问:「彭参军,竟有此等作战之道吗……?」
或者说,这是对的吗?
这是理所应当的吗?
「狗屁的作战之道!」彭参军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定是那李逸的主意,此人只敢在背后行躲避鬼祟之举,从不敢正面同徐正业对打!」
若说愚蠢,此人便是带着恶毒的愚蠢!
少年面色微白:「彭叔的意思是……他们放弃了和州,是吗?」
所以,不会有援军了?
彭参军抓过他的手臂:「郎君快随我离开,再晚些,怕是当真走不掉了!」
被扯着走了两步,少年勐地回神,将手挣开:「不,我不能走!」
彭参军:「朝廷已不在乎和州死活,郎君还要为谁而守!」
「为和州一城百姓而守!」
这是一道沉定有力的女声。
「夫人!」彭参军回过头去,连忙行礼。
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走进来
,身边跟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妇人长相寻常,面上几分病容,数日间发髻间已添了白发,一双眼睛却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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