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用吧。”
常岁宁从善如流地点头。
三月深春的夜晚尚有两分寒凉,柳氏取了软垫,铺在石凳上。
金婆婆则帮着喜儿摆上碗碟,又忙取来酒盅和茶壶茶碗。
“您不必忙碌。”常岁宁笑着对忙前忙后的金婆婆道:“您白日里在丝织坊中已经足够操劳了,此时又岂好再劳烦您。”
“大人这话老婆子不爱听。”金婆婆真心实意地笑着道:“正因白日里没机会见着大人,好不容易能多瞧大人两眼,我这心里不知多高兴呢,岂会是劳烦?”
话虽如此,但金婆婆也并未多做搅扰,只道:“大人有事只管唤老婆子过来!”
常岁宁便笑着点头。
骆观临被桌上的菜式吸引了注意,六碟菜,皆为素菜,不见一点荤腥。
但他绝不至于将此看作常岁宁的慢待,相反,如此时节,这些菜蔬不比肉食来得容易。
他试着问:“这些是……”
“今日从农学馆里带回来的,皆为元灏所植。”常岁宁大致说明种植方法后,道:“如此成果,当与先生共享。”
想到方才与母亲的争执,骆观临的声音低了些:“骆某性倔,本不值得大人如此礼待。”
“于我而言,先生之功,远胜过小小倔强脾气。”常岁宁道:“初接任江都刺史时,身边无几人可用,是因有先生在侧,我才能得稍许安心。”
“之后先生又为我引见了王先生等人,我心中不胜感激。”
“我知道,先生做这些,或不是为了我常岁宁。”常岁宁眼中含笑:“我知先生从一开始便待我存有成见,但我从未疑过先生待江都之心。”
有才干者,再添上一份愧疚弥补之心,骆观临待江都,便注定了是从不惜力的。
她双手端起茶碗:“我以茶代酒,替江都,敬先生。”
月色灯火下,常岁宁神态并称不上郑重,却透出诚挚。
对上那双通透幽静的眸子,骆观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菜式皆清爽可口,胡瓜脆嫩,透着清甜,茹菜初尝微苦,入口却亦有回甘。
如此口感,骆观临即便已用过了饭,此刻却也很好入口。
他饮酒,常岁宁饮茶,二人对着清辉月色,闲谈着说起各处事务。
骆观临提到了郑潮:“郑先生入了无二院消息传开后,必然又会有许多文人涌入江都。”
古往今来,名士的选择,都是有号召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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