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吗?”
为他打下手的官吏叹息道:“实在是走得急了些……”
若问急到哪般地步,那便是:晨早时还坐在此处上值,晚间就躺在棺材里了。
“发了急症而亡……”官吏说着,看向谭离屁股下方,叹道:“当时就在大人您坐着的这个位置上。”
谭离猛地色变,站起了身来。
官吏忙安抚:“大人放心,桌椅皆已撤换过了……咱们户部历来也是很讲究风水的。”
说着,抬手指了指一旁角落里偷偷挂着的画像,那画像画得甚妙,乍一看像是财神,仔细一看,又有武将之姿,再细看,颇具常刺史神韵。
看着那画像,谭离心下稍定两分,壮着胆子坐回去,随手翻了两本账本,只见要么是催俸禄军饷的,要么是核算亏空……不禁觉得,那位前僚走得如此之急,实属事出有因,人之常情。
如此半日翻看下来,谭离对自己的富有程度忽然有了全新的认知——他虽贫寒,却不至于欠下如此之多的烂账,若这些账摊在他身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上任头一日,便在拧眉和叹息中度过。
临到下值之时,几名官员和书吏走了进来,说是户部新任侍郎人选定下了。
谭离乍一听,脑子“嗡”地一下——新任侍郎?那湛侍郎呢?莫非……一急之下,也撒手走了?
湛侍郎是个好人啊!
遥想去年,他初入官场,一无所知,就是湛侍郎将他拉扯长大的!
最后一次相见时,湛侍郎的脸色的确疲惫了些,头顶也的确稀疏了些,可怎就至于……
谭离迅速红了眼眶,但因未听到消息,便仍抱有一丝侥幸,上前打听了一句,才知湛侍郎尚且健在,只是此刻人在宫中。
湛勉没急着走,他只是准备升官了。
原任户部尚书年事已高,近年来因压力倍增,耳力与脑力都有些不大好了,早朝上,与圣人对答时,总是牛头不对马。回了户部,听着下僚们报账时,总是坐在那里叹气喃喃念叨:【难啊,太难了。】
亦或是:【穷啊,太穷了。】
如此念叨,每日不下五十次,足足持续了两月之久。
故而如今已是半辞官的状态,呆在家里休养,找了回春馆的医士每日上门把脉调理。
谭离刚回京没几日,忙得晕头转向,对这些消息尚未来得及去了解。
但湛勉显然知晓得一清二楚,前有下僚猝死,后有上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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